“今日的试缘之仪劳烦帝君了。”芙嫣突然开口。
谢殒负在身后的缓缓握拳,片刻后放开,捏了个诀将衣袖上淡淡的血痕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收回,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不方才局促。
“不劳烦。”他认真道,“你若有事要我做,开口即。”
“是吗。”芙嫣语气平淡,“哪怕我再让帝君帮我主持一次试缘之仪也以?”
谢殒微微屏息。
芙嫣:“我本来就没算真的和霜晨月在一起,今的试缘之仪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试探,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
谢殒知道不应该,听她这么说,他心里是克制不住滋生出一丝丝偷来的喜悦。
芙嫣很快说:“不过下一次不会这样了,下一切都结束了,再有一次试缘之仪,我就是真的要和那个人成婚了。”
谢殒倏望向她,视线交汇,芙嫣从他底捕捉到了极度的克制。
她慢吞吞继续说:“其实哪怕我和霜晨月这次试缘之仪不是真的,看我与他假行礼,帝君心中感受也不太好吧。”
他仿佛跟着她的话回到了当时的情形,心上的血滴得更汹涌,方才能止住的咳嗽有些快要遏制不住,不想在她面前失态,尽管她能并不在意,不会为他担心,他也不希望被她看到他走向残破的样子,依然在努力维持岌岌危的平静。
这样勉强的平静,芙嫣怎么能看不透。
她将他的模样尽收底,声音放轻许多:“你看,哪怕明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你依然这样难受,知我当初知道你要和旁人下婚约,甚至都不知是假的,心里该是怎样的感受。”
谢殒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望来,有些不敢置信芙嫣会提及当初。
芙嫣忽然头特别疼,她随便寻了块蒲团坐下,单支额半闭上忍耐着。
她刚才说的话如有生命般不断在谢殒耳边重放。
他走到芙嫣身边,在她头疼得快要歪倒时扶住了她的肩膀。
神魂损伤的疼是真的难忍,谢殒不能替她疗伤,就只能睁睁看着她难受。
“要去医仙。”
他扶着她,停留的位置非常礼貌,没有任何逾越。
感受着他的行为,听着他的询问,芙嫣简直梦回当年。
她轻嗤一声,有些自嘲道:“是医仙。”
谢殒愣了一下,再顾不上什么礼节,将她直接揽入怀中微微抿唇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赶她走的意思。
“哪怕那时……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告诉自己就放肆这一时片刻,今日过后再不会这样。
他只要这一小会就行,就当他是偷来的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芙嫣看起来很难受,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谢殒几次想为她疗伤,却因自身问题作罢,最后只得艰涩解释说:“是担心你才这么说。”
“是吗。”
“是。”他声音很低,“从前是,在也是。”
芙嫣没再说话,她都撑在两人之间想起来,最后放弃了,好像彻底没了力气。
她头顶冒出龙角,喉间发出隐忍的低哼,谢殒白色的衣袍映着她身上的红色,她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完全是难受时不自觉的行为,他却因她额头龙角的触碰而身子战栗,再难克制,紧紧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