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走了,你还不出什么意思吗?”
银拂望着台上,那里只剩下芙嫣和舟不渡。
她慢半拍恍然道:“陛下这是在给他……”
“知道就赶紧走吧。”采青风二话不说把银拂拉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见银拂抱怨:“哎呀你拉我干什么,我不是不明事理,我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不会现在打扰了,喂你慢点——”
芙嫣目光落在银拂消失的方,她走之前还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稍后见面。
芙嫣嘴角噙,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舟不渡见她这样也跟着放松下来。
芙嫣就在此刻口道:“历劫的事你别太放在上。”
舟不渡没说话,不知为何,之前还会历劫的事局促,听她这么说了,他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还不受了。
相较于她的“别放在上”,像还是局促一点有指望。
“确实不应该放在上。”舟不渡还是顺着她说,见她朝他过来,才字字清晰补充,“若是我本人,必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说那样的话。”
芙嫣没说话,在舟不渡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她才慢慢说:“若是我本人,从最初就不会始。”
舟不渡怔了一下,面色有些苍。
“你里……”他斟酌着用词,还是没有变吗?”
芙嫣偏说:“什么有没有变?我里什么都没有。”
舟不渡不出她到底怎么想的,只能说一句:“总之不管你怎么选择,我始终都在。”
芙嫣了一下再无话。
舟不渡知道是告辞的时候了。
刚回到仙界,他都还需修整,一整队天兵还等着他,他得尽快赶回。
舟不渡离后,芙嫣回了寝殿,站在云雾交织之中,着殿内摆着的珊瑚,它仍然在一进门就能见的位置,见它,就会想起父帝为何将珊瑚送给她。
她在珊瑚前站了很久才离,仙婢还以为她会下令将珊瑚拿走,她眼底对这金贵之物没半分喜色,但奇怪的是她没有。
芙嫣进了内殿,合衣躺到床上,闭着眼睛,满倦意。
紧张了那么多久,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只觉浑都在疼。
按理说“死”之前的伤势都该在回归仙界后恢复了的,可芙嫣就是还觉得疼。
尤其是神魂,难受得很,应当是燃烧命魂对付泯风时留下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她睁眼,一手枕在颈后,一手抬起,手指捏诀,金红色神弓化出,它还在。
还在啊。
芙嫣盯着了一会,收回手望一侧,翻涌的轻纱之后是飘渺的云雾,这里是她熟悉的方,历劫一次回来,竟有些陌生起来。
垂在侧的手缓缓下移,落在腰间一块玉佩之上,玉佩水浪的雕刻栩栩如生,她还记得谢殒将它拿给人界凡人换一些针线时毫无犹豫的模样。
这么名贵的玉佩,他随时携带滋养了千万年,竟然就那么随随便便拿换绣线,他可真舍得。
见了玉佩,就很难不见一起挂在腰间的香囊,这个香囊……芙嫣其实不明为何还会在上。
她的历劫已灰飞烟灭了,玉佩属于谢殒,是神器,会跟着回来理所应当,但香囊为什么呢?
是为她自己想,它才跟着回来吗。
芙嫣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