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辈子唯一一次,正毫无挂牵地作为一个姑娘活一天吧。
抱着个念,芙嫣一日过得在有些无顾忌。
因着有庙会,镇上有许多好玩的,白日里有花王游街,锣鼓声欢笑声不绝耳,芙嫣也拿了一根花棒,在众人里使劲摇着,时不时踮起脚去看游街的度,一窥花王面具下的容。
谢殒也芙嫣强行安排了一根花棒,她特别贴地给了他昙花的,看着上面的绢花昙花,谢殒不甚熟练地学着她的模样摇了摇,又觉得在做不了等,只能作罢。
芙嫣将他的尝试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君上不做就别做,我给君上花棒只是不让君上两手空空孤独寂寞。”
【我给君上布置天幕,只是不希望君上漫长岁月总是盯着一成不变的东孤独寂寞。】
【我听说君上活了很久很久,比父帝母神加起来还要久,么长的时间,君上一直一个人待在十重天,一定很孤独吧。】
【等我做了天帝,一定不会让君上整日守着十重天,我会让君上四处看看。偌大的六界,总会有让君上生欢喜的地方吧?】
脑海中忽然起些话,过去三千多年里她曾经说过的话犹在耳畔,他何曾过今时今日,竟还有幸听到类似的话。
他怔在来往的人群中,喧嚣鼎沸,处处欢声,都在一刻归沉寂。
他垂眼望着芙嫣空灵里蕴着迤逦的脸庞,突然笑了出来。
“芙嫣。”
他开口唤她,周围的人声都因为他的声音而安静下来,芙嫣知道是他用了结界。
她还在笑着,问他:“君上是怎么了?”
谢殒说:“不要叫我君上。”
芙嫣愣了愣。
“你总是叫我君上,并非是的尊敬我。”他慢慢道,“你只是我保持距离。”
用种官方的称呼来保持那层岌岌可危的距离。
他不希望如此。
“叫我的名字吧。”他说,“样我就不会再……孤独寂寞了。”
风拂起他的,他的比她还要长,她的只到腰,他的到了小腿,样的长度在不是凡人可以自行打理好的,除身不染尘的天神,谁也驾驭不了。
芙嫣红唇轻动,阖了阖眼说:“谢殒。”
谢殒脸上的笑意更切了几分。
他笑起来很好看,如画秀致的眉眼像点亮的当世珠,再没有什么可以遮掩他的光辉。
“谢谢。”
不管是现在还是曾经,他除了道歉,都还欠她一句谢谢。
那些无人关的孤寂岁月,在芙嫣出现后都有了着落。
“是我不好。”他语焉不详地说了句,“是我不好。”
芙嫣听到忍不住问:“你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不好。”他仍然笑着,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不算开怀,反而给人涩然的感觉。
像是怕扫了她的兴,他很快掩去些情绪,带着她继续逛庙会。
庙会街很长,芙嫣看完了游街就去看杂耍,吃小食。
街边特色的小食味道普普通通,比不上仙界或修界的琼浆玉酿珍馐美味,但芙嫣吃得很开。
里靠近扶阳镇,连口味也很接近,甚至还有她记忆深处母亲做过的小吃。
夜色渐深,芙嫣将手里的甜糕递给谢殒:“你尝尝。”
谢殒自始至终都陪着她玩闹,看她吃东,但自己一口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