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感谢这样的评价吗,没说恶心,没说令人作呕。
她曾是他的宠物,现在琅酽自愿入了囚笼,是不是都报复回来,她就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难道所有的一切,她对他的笑、唤他夫君、乖乖躺在他怀里,都是伪装都是虚情?
他不信其中没有半分真心。
人间地界。
阿忘没有等夔维找来,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
她本想回临城的,可是刚靠近城池,还没遇到人,只闻见气息,阿忘就抑制不住想要狂奔过去扑上去,像头野兽一样啃噬。
物是人非,阿忘咬牙朝山林走去。
吞噬太多妖类后,阿忘不用进食,她远离人群走了很久很久。
她也不知为何不去寻和昭,不见束元洲,或许是近乡情怯,如今的她已非当初的她,她不想留给他们最后的印象里,是一头发狂的丑陋的野兽。
她很少独行,很少在这个世间走过。如今一个人走走挺好。
她望见高山上的霞光与云混作一团;山谷里泉清得能看清底下的淤泥与砂砾;天空之蓝挥霍又恢弘地泼洒;山野之青如雾如海,风吹过青潮起,回响天籁。
阿忘在这样纯粹安宁的自然之美中平静下来。
她不再咬伤自己,不用苦苦抑制自绝而亡的渴求。安宁与静谧透过外界抵达心间,抚平伤痕,开出的新芽,逢雨便长大。
阿忘写了两封信,一封寄给和昭,一封寄给束元洲。
她说她如今过得很好,希望他们也能放下,开始新的生活。
旅途中,阿忘还碰见一些趣事。有次撞到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他还以为阿忘是传说中的神仙,阿忘解释后他仍不信,掏出几个碎铜板要上贡。
阿忘笑笑,路过了他。
也遇到过偷偷跑上山的小童,说要摘人参卖钱,结果摔深坑里了爬不起来。若不是阿忘恰巧路过,小童性命危矣。
阿忘背着小童下山,顺手摘了人参送他。
摔断腿的小童要阿忘等他,他说他书念得好,等长大了考上状元就风风光光把阿忘娶回家。
童言无忌,阿忘不搭理他。只是又摘了些值钱药草,小童奶奶重病,能卖出些药草换了银钱看看大夫也好。
阿忘走时,小童哭得稀里哗啦,问阿忘不是人对吧,是山神对吧。
如果不能嫁给他,那能不能告诉他,怎样才可以供奉她。以后世世代代,他家都会为阿忘点香火,必不叫阿忘神界冷清无人烟。
阿忘摸摸他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她可不是神,她只是一个路过的半妖半人。
阿忘没有神界,也不需要香火,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慢慢走过每一寸土地。
夔维没找见阿忘,有些难过,束雅逸说阿忘想静静,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吧,这个世界不是她的终点。
夔维觉得束雅逸总是神神叨叨的,但束雅逸这个朋友确实不错,夔维本来化形不完整,总是有条尾巴,但束雅逸教了他心法,夔维学着学着,人形的尾巴竟然没了。
他担惊受怕地变回原形,狐形时尾巴在呢,没消失。
自此,夔维行走世间,再也不用特地把尾巴绑在腰背上了。
十年后。
妖山王宫。
“王上,你当真要攻入人间?”苍鹫拦住了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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