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收的好徒弟!都要将絮絮拐跑了!”
本来听到晏秋答应了来探望时南絮后安分了不少的小青龙乍一看到屋内的情况,顿时像点燃了的炮仗,喋喋不休地念叨起了晏秋收的这个徒弟有多可恶。
唠叨了许久,最后小青龙煞有其事地总结道:“这家伙连筑基期都没有,不行不行!我不准这家伙成为絮絮的道侣。”
晏秋神色沉静如雪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用神识凉凉地驳回了小青龙的控诉,“莫要忘了,是你为了桂花糕答应收徒的。”
原本还说得头头是道的小青龙顿时哑了火,盘成一团缩在了角落不再说话。
唯独那条不断拍打着的尾巴彰显出它并不愉悦的情绪。
嘴里还小声嘀嘀咕咕着什么,但却没有再怼晏秋了。
毕竟。。。。。。。为了吃食出卖自己只收时南絮一个弟子的原则的,确实是它自己没错了。
原本趴在裴镜云身上的时南絮在对上晏秋清凌凌的眸光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水汽似乎都要凝结了,反应极其迅速地直接爬了起来,还朝裴镜云伸出了手,“师弟,方才是师姐刚醒过于心急,没能控制好灵力。”
剧情纲要里说了自己得暗中欺负裴镜云,自然是不能在自己的师尊面前暴露了。
所以时南絮伸手的姿态异常的平静,平静冷清到仿佛刚才故意泼了裴镜云一身水的人不是她。
裴镜云仰首看了眼时南絮的神色,蓦地笑了起来,这湿漉漉的狼狈模样合着他脸上的笑意和苍白的脸色,活脱脱一朵迎风而立的脆弱小白花。
“谢谢师姐。”
倒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及时南絮温热的手心时微微顿了片刻,随即借着她的力气稳稳地起身。
晏秋寒星般的凤眼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直到两人都起身后,他才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一件雪狐裘披在了时南絮的身上,顺手用灵力烘干了她身上的水汽,“你初结丹苏醒,经脉才修复好,不必如此急于动用灵力。”
冷白修长的手指穿梭过系带,时南絮耳畔传来晏秋清沉的嗓音,“往后莫要这般不小心。”
“是,师尊。”
时南絮张了张口,本来想解释,然后突然意识到多说多错,于是只轻声应了好,不曾再多说什么。
“镜云回去修炼罢。”晏秋的目光落在了时南絮身后的少年身上,淡淡地吩咐道。
裴镜云抬眸看了眼晏秋系好带子后收回的手,昳丽的脸上露出了熟悉的无温的笑容,他抬手行了个礼,“是,那师尊弟子退下了。”
墨发和衣摆还滴着水的少年与时南絮擦身而过。
短短一息之间门,晏秋和裴镜云师徒二人之间门涌动的风云,时南絮却毫无察觉。
可是两厢对比之下,晏秋对裴镜云似乎并不像剧情纲要里说的一样,偏爱他怜惜他根骨弱?
明明看起来更可怜更需要呵护的人,一看就是身形瘦弱的裴镜云啊,而且他不过练气期,灵力都得省着用来清洗经脉和丹田,怎么可能奢侈到用灵力来烘干自己身上的水汽。
晏秋自然知晓自己如此的行径未曾将一碗水端平。
这其中的缘故,连他自己也有些捉摸不透。
最后晏秋将这样做的原因归结到师徒情分上,时南絮是他收入座下的首徒,师徒二人之间门怎么说也是有十余年的情分,与初来乍到的裴镜云自然是不同的。
时南絮悄悄瞥了眼晏秋冷清的脸色,金色的眸子寒凉。
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指望这朵高岭之花一下子就注意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小徒弟确实有些困难,还是得自己出手提醒他。
而且裴镜云身上的灵泉水还是自己造成的,怎好让他就这样出去。
心念一动间门,时南絮伸手轻轻地牵住了裴镜云的袖摆。
温柔如水的灵力顺着她指尖的牵引,绕过裴镜云通身,将他身上的灵泉水尽数吸纳干净了。
“师弟你才受过重伤,想来尚未痊愈。”
本来将要离开的裴镜云察觉到袖子上的拉扯感,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了自己墨色袖摆上纤细白嫩的手指上。
刚刚他感受到了顺着自己身躯而过的水灵力,宛如轻薄柔软的丝绸滑过。
让人没来由地生出想要纳于手心而后撕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