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吴组长在站起来的时刻，是拄着拐杖的，他发现吴组长一条腿没了，半边脸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能在这里当个小组长，老娘我啊，可没有什么抱怨的。”“你们年轻同志，没有经历过战乱的年代，知足吧！当年我们啃食腐烂的动物尸体，吃树皮，这样的冬天可没有那么厚的衣服穿。”“扫地工怎么了？扫地工也是为祖国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怎么，你看不起？”面对吴组长话，李为仁尴尬的回道：“那倒不会！”吴组长严肃着脸，冷淡道：“你也不要埋怨什么，心里不要有气，更不要以为上面小题大做，甚至无中生有。”“我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汉奸卖国贼，因为那些汉奸卖国贼一旦逍遥法外，对不起死去数万万军人，无辜的老百姓。”李为仁被吴组长得话深深地震撼了心灵，他听得出吴组长一提到汉奸卖国贼的时候，散发出之中强烈的杀气。“我是清白的，我父母不会是汉奸，我发誓，吴组长，我父母是好人。他们……只是失踪了，有可能是战…战死了。”李为仁当场表态，急忙站起来。“恩…行了，此事，上面会调查清楚。”“你现在就安心扫地！”“工作不分贵贱，扫地也是一份工作！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要是被上面批评了，老娘可不像今儿个和你好好说话。”接下来，吴组长便开始详细介绍起李为仁的具体工作。李为仁主要负责二车间，三车间，还有食堂的卫生。李为仁拿着大扫把，推着垃圾桶出了门。“对了，你等一下。”吴组主看着李为仁丝毫没有怨气，很认真地听从她的安排，对于李为仁这个人心中好感有所增加，再加上，她看得出来李为仁身上有一股军人气息，还很正气，她好心叫住李为仁说道：“这人啊，那又不受委屈的。一时的委屈，不是一辈子的委屈，真相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当然，你也要理解他人不解的目光，要学会看待那些不善眼神。”“不要别人一说你，你就惹事打架，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甚至会适得其反。”“因为我们都恨鬼子，都恨汉奸。”“你懂我的意思？”李为仁摸摸自己脑袋，看着手中的扫把，带着阳光的笑容，然后比了一个军礼。“吴组长，您放心，就如您说那样，扫地也是一份工作，我会认真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如果遇到其他同志白眼，辱骂，我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李为仁义正严辞说完，挺直了腰板离开了。吴组长带着满意的笑容喃喃道：“倘若这小子家父母当真无罪，今后必定是国家栋材！”进入二车间内。二车间很大，火花四溅，声音嘈杂，职工有几百人。机床，模具，各种零件到处都是。曾经，他是一个名学徒工，差点就成为了易中海的徒弟。只要他一进这个车间，就会有很多年轻女同志热情的对他打招呼，有的还给他带早点，比如馒头，饺子，肉夹馍，小鸡腿儿。有的杂活，他不做，都有人帮。磨洋工，有人盯梢。这让贾东旭一度羡慕的要死。可今天不一样了。他被关了七天，被下放到勤杂部做了一名打扫卫生的。他刚踏入，就看到了齐刷刷的目光投来，那些目光不是鄙视的，厌恶的，泛着白眼儿的。真的。要不是吴组长提前说那些话，他心里恐怕真的会受不了，会立马出去。“让开，让开，喂，叫你呢！”“不要挡在这里碍手碍眼，打扫卫生要有打扫卫生的样儿。”左撇子故意推着装满锻造的铁块蹭了一下李为仁。要换做以前，他这样做，绝对会被车间人群起而攻之。可现在没人上前相帮，都是冷眼旁观。“左撇子，你能耐了啊~”李为仁用扫把狠狠地压在左撇子的右脚上，胳膊肘使劲的碰了一下左撇子：“信不信，老子废了你！你觉得老子敢不敢？”左撇子吃痛，一想到当初他和许大茂一起在巷子里面教训李为仁不得的场景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小声道：“呸～你现在又不是易中海的徒弟，装什么，臭扫地的。”李为仁看着左撇子离开，没有听见左撇子说什么，但他知道这狗嘴吐不出象牙，肯定没有说好话，而此时身后又有其他人拉东西进来，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跟一只狗计较，只会让站在远处的贾东旭，易中海等人看笑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等着吧，你们，再过几日，老子父母的消息抵达四九城的时候，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残忍。”李为仁埋头苦干，认真扫地。对于车间里面的闲言碎语，装作听不见。二车间的东侧角落里面一个小房间内。贾东旭给易中海殷勤的倒着茶水，眼睛斜视着外面的李为仁：“师傅，要不要给李为仁一点教训，昨天他骂您，后面怂恿聋老太太让你道歉，这口恶气得出啊。现在正是好时候，这李为仁被李副主任安然打扫卫生算是轻饶了他，这太便宜他了，不能让他这么轻松。”易中海阴沉着脸，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咱们车间几个机器需要清洗，西边库房里面杂物需要分类，车间的同志任务繁重，抽不出人手，你去找勤杂……”此时房间外，何雨柱偷听，被左撇子叫了一声：“傻柱，不去洗菜，你在车间瞎转悠干啥？“何雨柱无语，只能顺道推门进来，假装没有听见贾东旭和易中海的谈话：“一大爷，在呢，借个扳手，厨房用具坏了，得修！”“咚！”易中海将手中的白瓷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惊得贾东旭和何雨柱吓一跳。易中海忽然怒道：“东旭，你觉得一大爷是这样的人吗？”“我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他李为仁父母都死了，现在就是孤儿，我能恩将仇报，为这点小事找他麻烦？”“整天不学好，有这瞎功夫倒腾这些，何时才能正式的钳工？”贾东旭被易中海一顿教训，尴尬抠脚。“师傅，您刚才……”易中海瞪了一眼贾东旭：“刚才怎么了，刚才我是在考验你的心，你啊，心不够沉重，还需要练练。”何雨柱在旁听得竖起了大拇指，眼角带着少许精明：“一大爷就是一大爷，我就说嘛，一大爷怎么会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呢？”“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面道德情操最高的一个，我傻柱就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