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兰笑着与陈夫人又客套几句,再转过身来又收起来笑容。
“一会我叫人给你送回天机堂。”方如兰道。
那少年急了,忙解释,“姑姑,我这次真不是逃出来的,是父亲让我来送礼。”
“好吧,”方如兰脸色和蔼起来,“这是华央姐姐。”
少年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温华央看着方多病手中的剑,笑道:“你可是在习剑?”
方多病点点头,握紧手中的剑,目光坚毅。只是他本就瘦弱,年纪又小,这把剑握在手里有些吃力。
“可拜了师?”温华央问。
“我师父,是剑神李相夷。”
温华央听此言笑了笑,不过也能理解,想要拜李相夷为师的小孩可真不少,街上学着李相夷的小少年就更数不清了。一旁的方如兰则毫不掩饰:“剑神李相夷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个剑都拿不稳的小孩做徒弟。”
方多病听后便急了,张口欲解释,又道:“罢了,说了你们也不信!”
这一天下来温华央听着母亲介绍了十来位公子,只是,记下名字的也不过一两个。因为那二人分别叫做张德筹和步皓阚。
送走宾客们之后,方如兰见温华央这般应付的样子,眉间便上了锁,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央央,今日来的可有你中意的?”
温世年在旁却道:“央央,今日也就是让你认识一下各府的公子,倒不是要你非选一人嫁去,只是这些人中就没有你看得顺眼的吗?”
温华央低头擦着剑,嗯了一声,“没有。”
温世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
温府后院。
已是傍晚,苏州城内也静了下来。
温华央独自坐在亭子里,看落日渐渐沉下去,天色也由黄昏的黄变为夜的黑与蓝。
一定要嫁人吗?
我也不过及笄之年,怎的就非得为自己寻一深院作牢笼?
想着这些,温央华只觉得难受,像被用绳子捆起来似的。
天本就暗了,这种昏沉沉的黑暗只叫人心烦!
桌边的领风剑在昏暗中却好似闪着光亮。
温华央索性将领风扔向空中,剑身出鞘。只见她踩着石凳跃起……此刻的领风剑便只听她的话。
夜色中,只见少女灵活地用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道亮光,剑势之快,之狠,似将周边的空气都斩碎了。温华央每一次出剑时,剑身则直直地刺向前方,收剑时则成了一柄软剑,灵活迅速。
最后一剑,温华央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桌上的花瓶……清脆的声音撒了一地,月在此时升起,借着月光看去,是昨日方如兰命人去虔山上采来的楦英花。
望着那一地的碎片,良久,温华央收起将领风入鞘。
“不错,剑术了得。”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温华央抬头,只看见屋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只是那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手中则是一把黑色纹路的刀,那人只盯着温华央看了一会儿。
“你是谁?”温华央放大声音,再次拔剑,已作好了势。
那人却不理会,只笑道“你好好练下去,说不定也能跟我比较比较。”话音未落,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温华央想着,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只是他的模样,不像是正道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