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乘坐飞机返回了龙城。出差日久，头发渐长，胡子拉碴，仿佛是从原始森林回归了文明世界。程语菲来接机，好一会才认出他。“你咋成野人了？”她眼里满是笑意。“那边条件有点艰苦，加上实在太忙，根本顾不上形象管理了。”“看你这样，先带你去趟理发店吧。”程语菲发动引擎，带萧毅前往理发手艺最好的鑫鑫理发店。萧毅连日忙碌，身体有些疲倦。长途旅行使潜藏在深处的疲劳浮出水面，飞机上睡了一觉，坐在副驾驶上又睡着了。车窗外的阳光照着萧毅的俊美脸庞，长睫毛分外明显。程语菲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只有这一段时间，这个男人才专属于他。待他醒过来，便会恢复商业帝国掌舵者的身份，继续在商海里沉浮。看起来虽然累，只要萧毅肯交换人生，没有人不想和他换。程语菲把车停在马路边的停车位，故意没叫醒他。没成想，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她都看困了。萧毅睁开眼睛，只觉口干舌燥。“有水吗？”他问向身边的程语菲。程语菲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苏醒，拿起滚到座位下的半瓶矿泉水。“还有半瓶。”萧毅接过矿泉水，发现瓶身中间有点细，便于握持。再仔细一瞅，这不是天泉矿泉水嘛！西江达坦地区出产的天然矿泉水，回到龙城之后喝到，不禁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拥有实业企业的概念，在脑海中变得更加具象。真是不错。萧毅把水喝完，一滴都没剩，随即下车和程语菲一同走进理发店。理发师的手艺着实精湛，三下五除二，帮萧毅捯饬的精神帅气。办卡用户，费用直接从卡里扣除。从理发店离开，径直回到别墅。洗澡时程语菲非要凑进浴室，结果来了个鸳鸯浴。解锁全新体验，身心都觉得通透。刮净胡子，换上一身洁净的黑色中山装。女佣把行李箱中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接着收拾了澡堂里的狼藉。一应家务，不需亲自动手。萧毅重新回到客厅，感觉如获新生。【叮】【腾飞牌腕表已送抵仓库】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萧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特异功能，必须错开点时间，才能让程语菲知道又来了一批腕表。看了看时间，距离酒会还有三个小时。举办酒会的地点是在望天角的天鹅剧院，距离景江区有段路程，必须提前出发。酒会由周立意召集，吉凶祸福未知，自然不能带女伴。假称还有个商务晚宴要出席，不能陪程语菲，打发她先行回到出租房。找个合适的时间，把房产送给她。不差钱。……萧毅目送程语菲的车开出视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金秋水的电话。她是保镖，而且会开车，最适合跟他前往意义不明的商务酒会。金秋水近来醉心于武道馆，搏击技术有了长足进步。在自由搏击联赛里开始崭露头角。因其势大力沉的拳脚功夫，得了个绰号，叫霸王花。夜辉轿车是周立意旗下的产业，得知这件事之后，再开这种轿车明显不合时宜。好在车库里除了豪车，还有一辆蓝色红星轿车。金秋水把车开出来，等萧毅系好安全带，开出了别墅院落。望天角面积相较于其它区域并不大，多是几百层的摩天大厦。有限的面积里，创造出了无限的商业价值。萧毅的龙耀投资公司接受整合改组，已经从望天角撤离。这里没有他的产业。相反，正是周立意的主场。掌控金融命脉的洛夫街，全数都是他的资产。这次召集的高端商务酒会地点是天鹅剧院，同样是周立意旗下的产业。他的投资领域可以用高大上来形容。相较之下，萧毅投资的项目确实有点土鳖。实业制造业和操盘的金融业相比，更脚踏实地，赚钱的速度也更慢。不可能创造一夜暴富的奇迹。萧毅提前和赵继明碰头，从他手里接过两封邀请函。“赵会长，您给他说啥了？”萧毅看到赵继明，想起上次喝茶时托他给带个话，假意向周立意服软。“帮你说了点好话。”赵继明没有正面回答。他有种感觉，赵继明传达的话语，很可能隐含了投降的意思。即便是后来和赵建军打官司，也不过是按合同条款行事，并没有进一步扩张在龙城的商业版图。看起来像是真的服了。周立意登高望远，不把那些边远地区的小产业放在眼里。萧毅这种有才干的年轻人，也不可能停止增加资产的脚步。小打小闹，能翻出什么浪花？只要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周立意尽可以装出假模假样的慷慨。金秋水穿了旗袍，高跟鞋鞋底并不高，头顶和萧毅几乎齐平。由于是女孩子，视觉效果更加震撼。不少秃顶的商务大佬，暴露了自己头上的地中海。萧毅和金秋水这个年纪的商人，进入商务酒会，就像是突然闯入中老年活动中心。周围没有一个同龄人，都是四五十岁，乃至六七十岁的长者。保安查验过邀请函，方才略带不确定地放行。双眼始终聚焦在两人身上，看他们是不是捣乱者。赵继明主动凑到萧毅身旁，低声道：“我带你去见周老板。”看他的神态，似乎有点畏惧周立意。萧毅让金秋水在原地等候，跟随赵继明，前去拜会从未谋面的龙国首富周立意。周立意身材高大，穿着宽松西装。个头和萧毅差不多，肩膀更加宽厚，拥有古代武将常有的脂包肌。梳着大背头，眼神里的精明掩藏不住。左手无名指戴着婚戒，右手举着一个盛装红酒的高脚杯。赵继明未言先笑：“周老板，我把萧毅带过来了。”周立意闻言，转身看向面对着他的萧毅。“如果没人介绍，我还会以为你是个男明星，想从我这换到点资源呢。”周立意是娱乐圈的资本大佬，坊间传闻不仅玩女明星，也玩男明星。他这句玩笑话，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萧毅不是刚穿进蓝星的小白兔，随着在商海中的历练，早已成长为大灰狼。言语便宜，随便他占就是了。等产业发展起来，一脚把周立意踢下首富宝座，到时候有他好受。心里发狠，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笑面虎的称号，同样不是空穴来风。“我不像您这么有气度，一看就是站在顶端的商业大佬。”萧毅恭维的话也是手到擒来。一个马屁，直接把你拍到天上。还好意思挤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