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的餐食与肉和奶分不开，实在有点不合胃口。加上云河州的州长希望萧毅能尽快到云河州考察项目，催促得紧，没办法多耽。坐上红星轿车，通过车窗向扎西顿珠和次仁央宗道别。这里的风土人情，深深烙印在萧毅心里。云河州紧挨着西江州，平均海拔相对西江州较低，不过依然可以算作山区。水脉较少，地处贫瘠，很难发展经济。萧毅能挽救达坦地区，没准也能帮云河州找条路径。以前在新闻上都见不到的州长，轮番来到萧毅面前。不仅提前等候，还跟他谈笑风生。真是不一样了。赵若曦同样意识到地方接待萧毅的规格相当高，特意穿上正装，以免跌了他的份。云河州州长沙宁是个有书卷气的主官，头发染成黑色，梳着大背头。金丝眼镜没有任何污痕，显然是临时配的眼镜。初见到身穿灰色中山装，高大帅气的萧毅，略微有点惊讶：“打眼一瞧，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呢。”他主动伸出右手，和萧毅有力地握了握手。萧毅微笑道：“您过奖了。”“里边请。”沙宁招呼萧毅和赵若曦往州政府里边走。一行人将三人围在中间，跟着进入州政府。搬椅子的搬椅子，端茶倒水的端茶倒水。分工明确，一点也不乱。显然经过预演，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流程。这种组织纪律性，如果身处龙城，想必能干出一番事业。被派到云河州，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若曦被办公室秘书请去喝茶。不是要调查她，而是真正地陪她喝茶，以便于沙宁和萧毅单聊。办公室采光很好，两人按位次坐在沙发上，沐浴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沙宁作为主官，先开口讲话：“我跟西江州的州长桑吉杰布通了电话，他说您有个绰号，叫做活财神。虽然不应该封建迷信，但是提到财神，就连信奉唯物主义的人也会拜上一拜。”发财梦，谁都有。不承认也没用。毕竟经济发展水平，直接影响当地居民的生活条件。如果有可能，谁不想过好日子呢？萧毅微笑道：“这都是谬赞。我一介商人，还是在做商人的本职工作。”“别的老板想着从我们这挣走一个亿。你想着挣走五千万，把另外五千万留在云河。我不跟你合作，那要跟谁合作呢？”萧毅喝着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云河地处亚热带，便于茶树生长。无论怎么看，都很适宜发展茶叶经济。坐在办公室里谈，那叫纸上谈兵。唯有实地考察过后，才能知晓云河州的真实情况。萧毅把自己的想法简略跟沙宁讲述一遍，两人决定不在办公室里谈，而是前往云河面积最大的茶山去实地考察。通过这一点，沙宁更加确信萧毅是个实干家，而不是纸上谈兵的投机分子。坐在州长专属的座驾，感觉和来云河时乘坐的红星轿车有相当大的差别。减震效果更好，即使是在颠簸路段行驶，车里的乘客也不会有明显感知。沙宁和萧毅坐在车子后排，谈论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其实这是领导的讲话艺术。不被对方察觉，便了解了萧毅的大致情况。福利院长大，本来是个街溜子月光族，不料中了龙国福利彩票的最大奖。一跃从底层成为亿万富豪，创办龙耀投资公司，跻身商业领域。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你的经历真是足够传奇，要是写成自传，我想我会拜读大作。”沙宁是高材生，懂得捧着唠。很聪明地规避掉了萧毅的私生活。大老板拥有多个情人，在龙国是很常见的现象。不光民众知晓，政府里的人也知道。只要有益于民众，这些都是小事。不闻不问，以示尊重。后排车窗敞开，每经过一个地点，沙宁都能随口说出当地的特产，以及有哪些旅游景点。甚至还能讲出与当地有关的典籍故事，或者有哪些光荣传统。不是本地人，胜似本地人。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沙宁不是没想过振兴经济，而是还要兼顾许多民生问题，难以全心投入。萧毅成为了最佳的合作伙伴。精于商道，而且懂得让利于民。这样的商人，沙宁愿意让他挣到钱，甚至是挣到大钱。古义县以出产茶叶闻名，家家户户种茶树，符合萧毅的需求。驶进古义县界，满眼都是整齐划一的绿色。山坡上的采茶人，将新鲜的茶叶摘进身前挂着的布袋。“怎么样，有没有搞头？”沙宁问坐在身旁的萧毅。萧毅转头问道：“古义县一年的茶叶产值，大概有多少吨？”这种数据不用问别人，直接问沙宁。沙宁不能随意回答，示意萧毅稍等，拿起手机，给办公室秘书打去电话。不过五分钟，得到了准确答复。古义县大约有两万亩茶园，年产值8000吨左右。萧毅对这个产量相对满意，但是种植面积有点少。“古义县所在的市，有多少个县和古义县地貌差不多？”想要规模经营，地段相连最好，便于收购运输，可以节约成本。“泽林市大部分下辖县都是这种地貌。”沙宁知道萧毅是哪种层级的大老板，即便是茶园面积翻上十倍，后者也能吃得下。种茶的人收入高了，周边县区也会跟风种植。整体税收提升，政府口袋里有钱，也就能做更多的事。良性循环，就是从解开第一个扣子开始。萧毅和沙宁下车，徒步上了茶山。没有提前踩点，也没有预演。完全原生态。古义县的茶叶，叶大饱满，绿意盎然。“你们可以尝尝，味道非常纯粹。”采茶的大娘不认识沙宁和萧毅，鼓励他们品尝茶叶。萧毅试着嚼了几片茶叶，不仅不苦，反而有种清新的香气。质量没问题。这种品质的茶距离卖高价，只差一个精致包装。作为礼品售卖，不愁没有市场。萧毅接连逛了几座茶山，茶叶质量相差无几。不用过多考量，直接敲定了合作的口头协议。沙宁得到了萧毅的允诺，终于有施展的舞台，立马把任务分派下去，尽快向萧毅提供可行性合作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