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的龙兴公司得到萧毅投资，属于龙耀集团下属板块业务。制定了低价销售路线，加上良好做工和精致外观，颇受学生党和蓝领工人的喜爱。萧毅是大忙人。至少在陈辉的脑海里，始终有这种挥之不去的印象。属实是错觉。听说龙耀集团暂时中止拓展旗下业务，专注于已有业务的稳步发展。陈辉立马拨打萧毅的电话，邀请他参观龙兴公司的新总部。写字楼共有五层，配套的院子极大。没有建造任何设施，地面杂草刚被清理干净，看上去一片荒凉。“以后等公司发展起来，可以在这块地界盖个综合楼，作为龙兴公司的总部。”萧毅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上亿的大项目。陈辉笑道：“到底是萧老板，眼界够开阔。我也有建设综合楼的想法，只不过得等龙兴手机的品牌彻底站稳脚跟，才能把资金用到研发和生产之外的地方。”相较于大步往前迈的萧毅，陈辉的创业之路就显得相当稳健。“说实在话，我还挺羡慕你。龙兴手机卖那么好，还能沉得住气。”陈辉面现苦笑。他倒是想像萧毅那样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大展宏图，然而经历残酷现实的磨炼，清楚人生道路艰险。几人团队苦心研发，好不容易成功卖出第一批货，不敢随意承担风险。如果他有萧毅的资本，以及神乎其神的投资技巧，何至于还醉心于新技术研发。只能说人生路有千万种，王八和绿豆，各有各的绿。如果都是萧毅这种投资鬼才，世界也会乱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百花齐放，才是正轨。……写字楼里的大头电脑，更符合2006年的时代背景。只不过神豪游戏里的时间线与现实并不完全吻合，有的地方像，有的地方又不像，不能完全作为参考。不仅要借助过往经验，还得有自己的判断。去过西江达坦地区和光明镇福明村，对于龙国的国情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龙城是全球第一大都市，一支股票涨上去，有人的兜里就能凭空多出几十万甚至几百万。跌下去的股票，瞬间把另一批人套牢。这里的生活，用一句纸醉金迷形容再恰当不过。可是放眼整个龙国，还有许多地方的人还在为一日三餐发愁。许多高档产品，只能销往龙都和龙城，再就是向海外发达国家出口。萧毅要做的不是走前人走过的老路，而是另辟蹊径。哪怕自己亏一点，也要让更多人富起来。到最终，受益人还是他。萧毅把自己的想法汇总，作为龙兴公司内部会议的发言。这就是他对神豪系统「亏就是赚」设定的理解。稍加修饰，分享给在座的诸位技术流骨干。龙兴公司的核心成员都知道，大谈生意经的正是龙兴公司的幕后大股东。虽然商业决策权依然握在陈辉手中，但是他们这些不懂商道的人，很希望他能帮龙兴公司的发展指明方向。陈辉之所以邀请萧毅，正是出于这个目的。第一款手机的成功，使得内部出现两种声音。一种是迅速扩大影响力，试着冲击中高端市场。另一种声音是维持现状，遵循成功经验，继续在低端市场站稳脚跟。陈辉同样不擅长开会，及至萧毅讲到兴头上，方才说明请他来的用意。有时候需要一点数据佐证，话语才更有说服力。应该向谁求助，一时间竟有点拿不定主意。最先想到的是韩琳。韩琳整天从早忙到晚，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她，实在是不应该。回到了最初的，把需求发给林可卿。让她帮忙整理相关数据，哪怕有些过时的数据，只要能佐证他要发表的言论即可。林可卿久违地接收到指令，不过三分钟，整理好了萧毅需要的资料。让她单独挑担子，或许有点不称职。但是打辅助，绝对是一把好手。萧毅突然知道该把林可卿安置在哪里。“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一点时间。”萧毅看过资料，把一些重要数据记在心里，“接下来我分享一下我的看法，姑且作为你们决策的参考。”萧毅拥有龙兴公司51的股份，理论上是大股东，可以否决偏离轨道的决议。但是日常管理，他从不插手。如果不是陈辉邀请，又临时让他给大伙开个会，绝对不会整这些事。与会者洗耳恭听。“龙国有十几亿的人口，刨除龙都和龙城的几千万人。剩余的十几亿人，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脱离贫困线。”萧毅讲的都是刚从林可卿处得到的数据，“我们整天盯着高端市场，想从富人口袋里掏钱。可是有没有想过，要制造让绝大多数人可以负担得起的产品。”众皆默然。萧毅做的事，他们有所耳闻。如果这位年轻的老板，扩张的商业版图都是高精尖项目，他们可以嘲笑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偏巧萧毅敢于接手普遍不被看好的项目。龙兴公司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冒险精神和开拓性思维，使他看上去闪耀着某种光辉。寻常人做不到，才会显得更加珍贵。“或许我们都曾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全龙国的人，每人给我们一块钱，那是多少钱？答案是十几亿龙元。每人给我们十块呢？”“一百多亿。”陈辉回答了这道简单的数学题。“我要做的不是从一百万人手里挣百元，而是从数十亿人那里挣十块。如果你们能理解我的话，理应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话音刚落，会议室里掌声雷动。“萧老板的格局和见地，我是拍马也赶不上。”陈辉对萧毅的崇拜，比得到他投资时更加强烈。萧毅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惊喜和意外的感觉交加。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拥有大忽悠般的口才。寥寥几句话，把这些醉心于技术研发的大佬们侃得晕头转向。谁说外行不能领导内行？我做得还不错嘛。陈辉跑到萧毅身旁，当场宣布：从今往后“让绝大多数人用得起龙兴手机”，成为不可动摇的企业宗旨。萧毅听着会议桌边的一片叫好声，感觉开会也没那么难。只要发展路线没问题，前途势必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