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是萧毅的私人住所，人来人往，明显不适合长期用作直播。韩琳在龙城有几处房产。恰好梧桐路有一所闲置房，决定租赁给萧毅，充当星光传媒的直播售货点。新签的主播们精神饱满地冲过去，开启直播，怀着对工资的热情，强撑着介绍并不熟悉的化妆品。萧毅给出了十块钱底价。商品远低于市售价就是他的杀手锏。无论懂不懂行，都能卖出去。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萧毅正在赵树直播间里潜水，看见来电显示，发现是陌生号码。作为社交牛人，从不拒绝和陌生人对话。哪怕是电信诈骗，好歹也得跟人唠两句。“你好。”礼貌用词当作开场白。“您是萧毅，萧先生吗？”对方是个女生，讲话温柔悦耳。“是我。”“我是个音符主播，公会合约到期，听说您很有实力，想打听一下您这儿是什么待遇。”萧毅的星光传媒刚起步，立马有主播主动和他联系。看来人傻钱多这个名头，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让素未谋面的女生，讲出他很有实力这种话。享受！“具体待遇得根据你的能力和你的粉丝量来决定。”萧毅奔着亏钱而去，但也不能太离谱。万一对方是个几千粉丝的小主播，随口开个高额底薪，名声传出去，以后在直播圈可就成了笑话。他无所谓，不能连累了即将接手业务的韩琳。毕竟人家是体面人，帮过那么多忙，不能亏待了她。“我们能和您面谈吗？”看来还是俩人。萧毅看了一眼腕表，此时是下午三点。午饭过了点，晚饭实在太早。这个时间节点，适合搞点洋玩意——去喝下午茶。恶魔之眼太过拉风，谈正事的时候开，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选择一辆普通的蓝色甲壳虫车，开出了豪宅小院。适应了豪车出行，一辆普通轿车，反而有种新鲜感。都是代步，也没啥区别。山雀咖啡馆面积不算大，胜在装修雅致。进货的咖啡豆有优有劣，价格上差距甚大。高价卖给精英，低价咖啡售卖给兜里不算宽裕的人。考虑的够周到，客户范围就会大增。梧桐路附近的打工仔，时常到里边消费。萧毅把车停在路边。工作日的下午，店里客人相对稀少。靠窗的桌子没人坐。咖啡馆服务员穿着围裙，快步过来招待。“先生，您好，请问您要点什么咖啡？”甚至连咖啡馆的员工，容貌都很秀丽。不得不感叹龙城的吸引力。无数个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涌进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大都市。有人功成名就，也有人梦碎还乡。不会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是永远有人十八岁。城市大了，总有追梦的年轻人来到这里挥洒热血。萧毅坐在窗边，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到了不该飘的地方。这是他该考虑的事？显然不是。前世吃了太多苦，这一世主打一个享受。咖啡馆里播放着柔和的轻音乐，空调开的温度适中。外边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身上，有种又冷又热的感觉。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墙角处的一对小情侣听到乡村重金属音乐，以为服务员突然换了口味。萧毅接通电话，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电话铃声。打眼一瞧，挺帅一小伙，结果穿着套中山装。难怪品味如此独特。“我们到了，您在哪儿？”萧毅看向窗外，寻找两个并肩前行，并且在接电话的路人。对街有个美女手机放在耳边，身旁跟着个又高又壮的男子。两人在一起不自觉让萧毅联想到一个词——美女与野兽。“我在挥手，你们看到了吗？”萧毅边说话，边朝着对街的两个人挥手。接电话的女孩子看到了萧毅，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同伴。两人走到红绿灯旁，等待红灯变成绿灯。萧毅看到高壮男子正面，发现自己走了眼。不是男人，而是体型比男人还要壮硕的女生。恐龙这个称呼，以前不知道有何道理，如今倒是有了深切体会。两人推门进来，看到坐在窗边的萧毅，面现犹疑神色。“您是萧老板，还是他派来见我们的人？”接电话的女子青春靓丽，鹅蛋脸，五官精致。一六八左右的身高，搭配一双笔直大长腿，堪称造物主的杰作。淡蓝色短裙和运动衫，尽显专属于少女的活力。高壮女子站在她身旁，活像个保安。萧毅实在太年轻，很难相信他是个身家数亿的富豪。“我就是萧毅。”萧毅回答女子的问题，示意她们坐到对面。如今的发展思路是亏钱和赚钱并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们做个自我介绍吧。”萧毅决定把两个人都签下来。他倒要看看，有多少勇者会喜欢上这位女士。“我叫唐诗雅。”容颜靓丽的女子，连名字都很文雅。“我叫顾雪晴。”哟，她的名字还挺好听。顾雪晴这个诗意名字的地位，跌进了马里亚纳海沟。转念一想，自己的思想很龌龊。常说不能以貌取人，结果自己的脑海里都是对容颜欠佳者的嘲讽。不对。这样可不对。至少不该是他这种层次的老板，应当出现的想法。萧毅清了清喉咙，把多余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你们都想转投星光传媒？”“我们听语菲说您这待遇好，所以考虑加盟星光传媒。”原来是程语菲介绍。三个女生的名字，都有一股诗意。想来私下里早就认识，没准还是发小。既然是熟人介绍，省去诸多不必要的介绍，直接进入正题。“你们各自有多少粉丝？”唐诗雅微笑回道：“我有两百多万粉。”“我有三千多。”顾雪晴的声音变得很小，不敢直视萧毅的眼神。萧毅稍加思索，便想出该如何安置二人。唐诗雅粉丝量高，带货收入必然相当可观，提高她的分成比例，就能满足她的诉求。顾雪晴粉丝量低，带货也未必有多少收入。给她高额底薪，即可消除她的烦恼。本着这个原则进行初步谈判，过程显得格外顺利。开车送两位女孩子回家的路上，萧毅不免心中暗喜。看来我还真是个商业奇才。想起韩琳夸他的话，心中只剩下了快乐。果然人有了钱，便会失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