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终于告以段落。苏执象安抚过鳌玄之后将它收回画中,眺望远处星港。
外面一层微弱的暗红色领域还在。
那是她要求弥殃做的,屏蔽掉了其中避难居民的手环信号,暂缓事情流出的速度。
另一方面,她需要时间。
——创作新一座矿山的时间。
一系列事情来得太快太急,这是苏执象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首先,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鳌玄的关系,更不能给他们看见鳌玄被自己收复、变为卡牌。
其次,她需要“演”出这场灾变的一个合理结果,给铁水镇居民和负责汇报联邦的向鑫看见。
战斗结束,矿山和驮着矿山的乌龟凭空消失肯定不是合理的结果——没法解释天灾的去向,也没法向失去经济支柱的铁水镇交代。
因此,需要自导自演一出戏。
“抽出污染源之后,矿山彻底恢复正常,变成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更加富饶。”
这才算是一个较为圆满的结果。
随着苏执象抬手,一张巨大画幅冉冉升起,成了遮蔽身后半坐小镇的“幕布”。
它像是全息投影的加强版,迅速调整颜色,和铁水镇满是房屋废墟的背景融为一体。
能量场形成的硝烟散去,露出“幕布”上的内容。
——是方才的战斗过程,但并不全是。
准确的说,是苏执象将刚才的影像记录在纸中后,又经过加工,形成的新的留影。
她在铁水镇内支起了幕布,像播放电影一般播放刚才的战斗。
只不过是导演剪辑版。
幕布上,“苏执象”和“鳌玄”还在战斗,你来我往,打的有来有回,好不热闹,简直就像是戏台子上的皮影戏。
星港内,察觉到白光散去后,又有人接过望远镜看起来。
这一看,就看得热血沸腾。
“这打的真激烈!”
“好看!那女娃娃真有水平!”
与此同时,真正的苏执象落地,穿过断壁残垣走到幕布后,找了张没被踩坏的桌子,抹掉上面的碎片飞灰,铺开画卷,拿出口袋里的铅笔头。
铅笔画矿山其实不怎么合适,但现在也不是纠结笔墨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把这场金蝉脱壳演好。
从来到铁水镇,遇到向鑫,听见她的坦白开始,苏执象就有所感知:
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大方的公之于众了。
如果被一双双眼睛目睹自己收复了灾变的矿山,鳌玄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回卡牌,苏执象不敢想自己会被安上多大的罪名。
满是污染物的矿山居然是自己手下的卡牌?那它吞噬旷工,肆虐城镇的罪名是不是也要算到自己头上?
即便自己再怎么声明、澄清,形形色色的怀疑和猜忌必然会缠绕上她,永无止息。
苏执象可不想接这一口大锅。
“好学生开始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