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赵云熙真的掌控了京城,那么对皇后,对元和帝对太子迟迟不曾下手,难道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吗?
想到这里,他微微的垂首,看着被手指上的汗水沁湿的而模糊的字迹,一个用力,把字条撕碎,大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元和帝在范殷十岁的时候,就给他了一处院子,这处院子距离元和帝的庆安宫不远,在此之前,前朝还传出来不少的闲言碎语,说是元和帝对当今太子另有想法,才会让十八皇子留在宫里。
只是这样的流言蜚语传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不禁元和帝,就是太子都没有当回事之后,这才慢慢的消失了。
现在回想起来,范殷觉得这八成就是赵云熙的手笔。
用过膳之后,范殷躺在了榻上,悠闲的看着远处的飞鸟,听着树上的蝉鸣。一旁的叶宝小心的给他摇着扇子。
脑子里却想着怎么平安的把皇后给救出来,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他要是全力营救皇后,那么太子和元和帝那里,就会出现危险,反之皇后那里出现危险,他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可以。
就在这时,叶青带着两个小太监,推门走了进来,他嘴角含笑的对着范殷微微的躬身道:“给十八皇子请安,皇上知道您对他想念的很,这会儿让奴才过来,请您过去。”
范殷看着叶青的一瞬间,心中的看不清的地方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元和帝让他禁足,恐怕不是真的禁足,他母后不见他,恐怕是被赵云熙的人控制了,太子的身子恐怕也是被下毒了,而元和帝看似被控制了,但是一切还能掌控,唯一的就是需要他回来。
他不被禁足,就无法离开皇宫,也就无法去搬救兵。更不可能瞒过赵云熙,而现在赵云熙提出把他禁足的时候,元和帝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
想到这里,他躺在榻上不为所动,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有些赌气的道:“我被禁足了,不能出那个门,叶总管是知道的啊?怎么也跟着父皇犯糊涂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一顿,然后继续道:“这禁足多好啊,我可以在这里喝个茶,吃个点心,还能看看天上的飞鸟,听听蝉鸣,这悠闲自在的生活,可比去打仗好多了。”
说罢眼睛一闭,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叶青见此,有些无奈的劝说道:“十八皇子,您还是去吧,您这话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一准的要发脾气的。”
叶青心里着急,现在皇上对四皇子几乎言听计从,这话要是从四皇子的嘴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的话,十八皇子恐怕会挨板子的。
范殷闻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叶青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见父皇的,父皇有了四哥,有了六哥之后,不喜欢我了!不然也不会问都不问我,就把我禁足了。”
叶青见劝说无果之后,有些无奈的带着人离开。
范殷看着叶青的背影,眸光闪烁,片刻之后他若无其事的从榻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朝着屋里走去。
半夜时分,一个黑影从一间破旧的宫殿里爬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若无其事的垂首,和一般宫人一般朝着庆安宫走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叶青的房间门口,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侧身走了进去。
叶青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他今天被元和帝无端迁怒,被打了板子,让他颜面尽失。
屁股上的疼痛时刻的提醒着他,元和帝对他越是狠戾和不喜,他边缘化的机会也就越大,想到这里,他抬手揉了一下有些胀痛的眉心,微微的仰首,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他的床前,吓得他一个用力站起身来,直接疼的他发出一声惨叫。
范殷看着叶青的动作,猛然间靠近,压低了声音道:“是我,叶总管。”
叶青看清楚来人,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他朝着门外看去,微微的蹙眉,问道:“你怎么来了?外面守着的人呢?”
他这屋子也不是那么好近的,被人时刻的把守着,相对他来说皇上那里更加的难入。
范殷闻言,压低了声音道:“我给了另外熟悉的太监银子,让他找他们去吃酒了,一时半会的应该回不来,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才走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感觉整个皇宫都变了样?”
叶青闻言,微微的叹息一声,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范殷离开之后,赵云熙就上奏折,说是自己生了重病,恐怕命不久矣,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见一见元和帝。
元和帝看着手中的信纸,思虑良久,才同意把赵云熙给接过来,赵云熙刚刚来的时候,确实是奄奄一息,也只是住在京城的一处府邸里,直到大半个月之后,他突然身体恢复,就给元和帝推荐了两个道士,说他的身子就是经过道士的妙手回春给医治好的,而且他还有延长寿命的丹药。
开始元和帝是不相信的,只是耐不住一些大臣在服用丹药之后,效果明显,雄风不倒。
为此他才抱着试试的心态,用了一次,只这一次,就让元和帝尝到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发现身边的人慢慢的被换掉,皇后娘娘被软禁之后,已经迟了,他为了让赵云熙相信他是真的疼爱这个儿子,不惜把冷宫里的宁废妃给放了出来,并且恢复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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