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成什么德行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但村长想着毕竟都是同个村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便想着何必伤和气,希望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向发展。
周遭窃窃私语,人群外忽然传来清朗明亮的声音。
罗文道:“村长,主子请你过去一趟,”视线一转,微微眯起眼,冷淡的目光落在李少成一家身上,扯扯嘴角,听不出语气,又道,“还有李家的人,主子也要见你们。”
把村长和李少成一家请走,罗文来到林殊文面前,道:“小先生莫要担心,事情会摆平的,时候不早,早点回去休息。”
他声音放:“这话是主子交待的。”
林殊文怔怔望着罗文,罗文露齿,继而爽朗一笑。
“我差人送小先生回去,四下漆黑,当心别摔着。”
林殊文回过神,连忙摇头:“不用麻烦,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他小声道:“我……我过两日当面谢谢严爷。”
林殊文出来匆忙,没带提灯。
人群散后他也准备走了,罗文跑去跟附近的一户人家说话,很快追上林殊文,把灯递给他。
林殊文欲言又止,罗文安抚他:“小先生不必担心今日发生的事,主子听闻后立刻让我过来,相信主子,很快就能处理好,先生回去安心歇息就成。”
话已至此,林殊文不便多问,他对严融之有莫名的信任,对方这么说,那么一定就能解决。
春去夏至,日头升得愈发早,时节热了,天不亮到处都是鸟鸣。
林殊文一早就被闷醒,身体内如同烧着一道火,细长白净的脖颈和面颊能抹出不少汗。
他把被褥收好,用木勺舀水蹲在院子洗漱,余光瞄了几次菜地的方向,水珠还没擦干,就去看已经冒出时蔬新叶的小菜地。
这两日他歇在家中常常睡不安稳,除了去河边接水,其余时候闭门不出,谁都不想接触。
罗文带吃的来看过他,林殊文没多相处,就说想休息,坐在屋里不出门。
罗文无奈,道:“主子晚些想过来呢。”
林殊文迟疑:“我……我还是想睡觉。”
他揉了揉眼睛,佯装困倦:“叫严爷别来啦。”
实则林殊文自己屋里闷着坐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