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哈迪斯在还未觉醒前并不能完全压抑住亚伦的意识,所以与我相处的最多的还是亚伦这个金发蓝眸的善良少年。
优美的钢琴声伴随着画笔掉落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色的钢琴前坐着一个金发的少女,慢慢的转过头来,蓝眸微闪,推着轮椅走到对面的蓝眸金发的俊俏少年跟前,轻笑着问道:“亚伦,出什么事情了?”少女的声音偏向糯糯的甜美,虽然酥软却绝不腻人。少年少女的身侧便是透明的落地窗户,米色的窗帘以及红色的地毯,英伦风格极为明显的室内,少年伴随着少女的动作脸色微红,睫毛微颤,红着脸别来了眼。
我的手轻巧的勾起少年骨节分明却偏向于柔软的手掌,不愧为一双艺术家的手,心底泛起一阵冷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若不是天马护着,哈迪斯的转世这幅圣母的个性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善良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过度的善良反而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麻烦。
仔细查看下才发现并无大碍,不过是一个细小的口子,真是的,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点痛都吃不了。我叹息了一下,才抬起头,对他微微的一笑,看上去亚伦有些羞怯,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才抬起头来。
我也懒得管他,反而好奇的抬起头来,“天马,怎么不知道去哪里了呢?”
“啊?”亚伦忽然有些不适应我转换话题的速度,忽然反应过来,才摸着后脑勺腼腆了笑了笑。“大概是去其他的地方去了。”正在我刚想继续的时候,却看到实木的门被好几个小孩子一起撞开,大家看到亚伦就咋咋呼呼的大叫起来,“亚伦,亚伦,被堵上了。”
我一挑眉,亚伦哪里被堵上了,菊花□□?
“亚伦!”小孩子们围着亚伦叽叽喳喳就像是小鸟一样,声音脆的不得了。“村子外面的河被石头挡住了。”有的孩子还比划出好大一块的样子,画了个大大的半圆。“再这样下去,河水会淹了我们的,天马已经去想办法了!”
亚伦一听立刻着急了,急匆匆的就要往天马那里赶,我看着那个少年向我告别后,就立刻大步跑出门去,哄着一帮小孩子离开,才接过从弗烈德那里递过来的羊毛织成的深咖啡色的披肩,冷冷的抿嘴一笑,才有些感叹的说道:“终于要开始了。”我伸了伸懒腰,眼眸微冷:“骨头都要生锈了!”
看着某个从白色的窗帘里滑落的肥胖胖的小龙,嘴里叼着奶瓶,吧哒吧哒的吸着,爪子还勾着窗帘眨巴着黑色的葡萄似的灵气十足的大眼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才冷冷的转过头,拉好围肩。“弗烈德,既然雅典娜敢派她的白银圣斗士来,就不要客气的让他回去好了,至于黄金圣斗士。”我隐约记得是的确是黄金十二宫里这次圣战里唯一留下的天秤座的圣斗士童虎来到这里,却意外的发现了天马的天赋,把他带走带去希腊学习小宇宙的时间,切,我眼眸微沉,免死金牌。
说来圣战毕竟惨烈,这一次的圣战居然才活了两个黄金圣斗士,其他的全部死绝真是不知道该感叹一把圣斗士这个职业高危,还是该感叹冥王军也不差,因为冥王军连一个都没留下。
“至于黄金圣斗士。”我顿了顿,才懒懒的笑道:“就让他好好的回去,何况我若出手倒是不难,只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看了眼弯腰微笑的弗烈德,对上那双天青色的眼眸说道:“我可不希望我的执事出什么大问题。”忍了这么久,的确是难为你了,作为恶魔忍住嗜血的话,看来千年公改造的的确不错,我右手轻点轮椅的扶手,“当然亚伦自然不能让他发现是冥王的转世。”跟我接触的多了的哈迪斯每次出来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明明身体欠佳却偏偏要硬撑着,若是冥气外露我看他怎么收场。
被弗雷德轻巧的抱起来,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自然是可以自己走,不过若是穿帮了自然不好,身侧的怀里是淡淡的紫罗兰的味道,我嗅了嗅,才愤愤的哼了一下,这年头男人用熏香真没世道。
轻巧的起跳,弗烈德一下子就落在了窗户对面的大树上,抱着我也丝毫不费力气依旧优美的犹如翩然飞舞的黑色燕尾蝶,我却气的想要捶他,“那么大的大门你没看到呀呀呀,非要跳窗户呀呀!”你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是豆腐渣呀呀呀!
闷笑一下的弗烈德在我的怒视下堪堪收住了笑意,嘴边是一抹轻柔的笑容。“小姐,您就不能乖乖的吗?”几个起落之间就已经到了山庄的外面远处,这小子倒是把瞬步运用的炉火纯青。
我搂着他的肩膀虽然风有些刮人,不过倒也还好,在感受到森里深处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后,眸色一沉,冷声喝到:“立刻去那里,弗雷德。”
“遵命。”温和的声音响起,弗雷德微笑着说道:“我的主人。”
我嘴角一抽,你要去赶紧的,不用加后面那句的。
待弗烈德在一棵树下站定之后,我才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男子,一袭白色的长衫,下身是藏蓝色的裤子,头戴一个黄色的草帽,却偏偏显出了男子俊秀挺拔结实有力的身姿,我看着那男子转过身来,一双墨眸恰似老虎带着昂扬的生机和侵略的气息,纠结有力的臂膀此刻正扶着一个少年的腰身,只是轻巧的带起,童虎吗?这么说刚才的力量就是他的吗?我微微一笑,靠在弗烈德的怀里,才病弱的开口:“那个。”指了指他手上的天马,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请你把他还给我呢?”
童虎哦了一下,爽朗的笑了笑,我却眼眸微沉,真是麻烦,眼看着童虎想要把天马交给我,我却歉意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我不能走路。”
看起来这小子绝对很麻烦,若是破坏掉剧情,在这里杀死他的话,那么天马这小子也不会去圣域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上,才淡淡的一笑,刚想开口,却猛然间被人掐住脖子,冷冷的警告的看了一眼想要杀人的弗烈德,才转过头盯着抓住我的人,一看之下真是才哭笑不。居然是冥王军,漆黑的铠甲也就是传说中由神赐予的冥衣,一个比我还要矮小的人居然掐着我的脖子,我眼眸微眯,到底是真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冥界里面有什么问题了呢?真是的,我有些头大的想到,为什么我每次都要思考半天,若是有什么乱七八糟那种创世神赋予的强大的力量咱就横着走,可惜了。
“放肆!”我耳边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亚伦垂下去的双手握拳,冷冷的呵斥着掐着我脖子的冥斗士,一时间似乎漫天的金色发丝都被黑色尽染,随风飘动的发丝衬得少年素白的脸更是严肃,眉宇轻皱,他的眼眸冰冷周身开始爆发出强烈的恐怖的死亡的气息,我余光看到了童虎脸色发白,身侧的冥斗士早已站不稳,吓得腿软的倒地,跪在哈迪斯的所在的方向,明明只是一身漆黑的修道服,却偏偏被少年硬生生的穿出了几分夜的漆黑的光泽来,少年迎风而站,蓝眸微眯,神态冰冷里却依旧带了三分的怏怏的病态,真是的,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与我在地狱饮酒的日子,他嘴角轻带着的淡笑却是挥之不去。
我叹了口气,真是的,算了,既然已经如此,倒不如大干一场,抿着嘴眼神示意了下弗烈德,一瞬间弗烈德就站在了童虎的身后位置,从后面卡住童虎的后路,我微微的站定后发现真是良久就不走腿骨有些退化,站好后,才看着亚伦或者说哈迪斯走过来,怏怏的看了眼冷汗直冒的童虎,搂着我的腰,我眉宇一皱。却懒得推开,身侧匍匐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吊着尖锐的嗓子说道:“属下不知冥王陛下和冥后陛下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