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多条?!
这些是都要系到他的腰上吗?还是说姚丰让他从中挑一根系上?
不是……这些带子不都长得一模一样吗?这有什么好挑的。
简云台从脖子上取下带子,在自己腰上胡乱绕了许久,差点把自己绑起来。
挣扎许久后,简云台终于放弃了。
“要不你还是睁开眼吧。”
裴溪:“你穿好了?”
“……”真是高看他。
简云台诚实说:“我不会穿。”
裴溪哑然片刻,偏头想了想,说:“我要睁开眼睛了。”
这话就好像是清晨共用早餐时,对面的人双手合十虔诚道:“我要开动了。”
简云台好笑说:“你睁眼吧。”
裴溪默然片刻,睁开了眼睛。
隔着一层白纱,一切都像是朦朦胧胧地笼罩着一层缥缈的雾气。少年近在咫尺,白皙又精致的脸庞微微泛着红晕,眼睫毛上还站着暖洋洋的湿意,湿气将他的眼睫相互黏在了一起,显得他的眼睫更密更黑。
衣物倒是大体都套上了,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只不过少年穿得很凌乱,白袍前后穿反,绳扣全部错位,腰带胡乱地在腰上绑了个蝴蝶结,像是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湿漉漉的小礼物,送出去一样。
裴溪垂眼看了半晌,都没说话。
简云台尴尬问:“很糟糕吗?”
裴溪说:“不。”
他温柔提醒:“你穿反了。”
简云台一惊,难怪他觉得脖子前面好勒啊!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在逼仄的空间里弯腰,拎起白袍的衣摆想要脱掉。
裴溪出声:“不是这样脱。”
简云台:“?”
简云台又直起身子,尝试着将白袍从上往下褪,刚把衣领往下拉就卡住了。露在空气里的锁骨一阵凉意,简云台被卡到脸庞涨红,气急问:“你就这样看着吗?”
裴溪含蓄说:“我已经闭上眼睛了。”
简云台简直要气笑,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现在头很痛,这个衣服已经穿了十几分钟了,再多穿一秒钟我就要气到英年早逝了。裴通行,烦请你睁开眼睛,帮我穿。”
裴溪这才重新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了少年的锁骨,圆润又白净。
像是白玫瑰里最娇嫩的那片花瓣。
他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说:“抱歉,镜冢里的习俗,可能和你们有些不一样。”
简云台不用猜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