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危险程度都快要直逼A级副本了。
“他们都是自杀。”简云台垂眼说。
“……?”
胖子惊了一瞬,“什么?!”
简云台脸色苍白,声音微哑说:“梅思雨关门堵死自己的后路,梅凛然吞枪自尽。他们的父母和梅思雨的丈夫自愿赴死,我的妈妈也……自愿放弃了最后的生机。”
“他们都是自杀。”简云台抬手按住了眼睛,艰难地呼吸,像是很难汲取到氧气。
胖子兀自惊讶了许久,瞠目结舌说:“听起来……好像更恐怖了……”
简云台深深闭眼。
门外,姚丰见里面没有异常,这才抚了抚衣袖走了进来,干咳了一声。
简云台抬眼看向他。
姚丰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红肿的额头隐隐作痛,他惊道:“别动手!”
简云台皱眉,茫然说:“什么?”
姚丰:“刚刚你还在打我!现在你来装好人?你就是这样骗了裴通行的吧?”
简云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当他是发神经了,转言问:“裴溪怎么样了?”
姚丰哼了一声,像是抱拂尘那样抱住了青灯的杆子,凉凉说:“亏你还知道关心我们裴通行。”他转头看了眼门外的天色,夜色正浓,他说:“现在这个时间点,裴通行正在接受审判,由田僧通行等人评估他要接受怎样的惩罚,杖责一定是免不了,杖责之后还得关上一段时间……”
简云台撑住胖子的肩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姚丰掀起眼皮,凉凉问:“你知道审判地在哪里?”
“……”简云台顿足。
姚丰冷哼说:“你不知道你跑什么跑,而且你身上脏死了!全都是血,裴通行平时最爱干净了,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沾了血——算了算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顿了顿,他说:“你现在过去也没有用,你能改变他的处罚?而且即便是杖责,也绝对不会挑晚上,一定是明天。我要是你啊,还不如先好好洗个澡,干干净净地等死。”
简云台浑身黏腻,头疼得厉害。他不想和人多费口舌,直言道:“带我去洗澡。”
姚丰气急败坏:“你当我是保姆吗?让我带你去洗澡——你是不是还要我给你接水啊,我就算是从镜冢山上跳下去,就是死在镜冢也不会给你当保姆的!”
二十分钟后,姚丰接好了冷水。
镜冢里没有热水器这样的设置,神之通行们沐浴,都是提前提好冷泉水,泡到浴桶里沐浴。简云台也不挑,但他现在身体过于虚弱,姚丰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从外面提来几大桶开水,把葫芦瓢甩给胖子后就避之唯恐不及地出去了。
简云台坐在浴桶之中,胖子隔着屏风舀一瓢冷水又舀一瓢开水,兑成温水后伸长手臂越过屏风,往下浇水。
介于有直播间的缘故,简云台并没有脱光,颇为见外地穿着短裤擦洗身体。
还没十分钟,他就已经换了两大桶水,换出去的水都是红色的。胖子看得咂舌不止,“你在镜子里淋黑狗血了吗?”
简云台:“是梅凛然的血。”
胖子面色一变:“……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