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这不是一道选择题,是一道陈述题。
这次是冼萱绾先醒了。
她睁开惺忪睡眼,盯着天花板上晶莹的水晶灯,环顾着陌生的4901卧室。
这是哪?
冼萱绾疑惑的注意到自己穿着一件长袖的浅灰色真丝质地睡衣。
我不是穿了一条无袖的浅灰色裙装吗?
随后,让她震惊的事终于被注意到,她扫了一眼身旁,竟然发现床上睡了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个有着优越下颚线的男人是谁?为什么闭着眼睛还抱着她的腰!
她不可置信,一定是起猛了。
冼萱绾自欺欺人地闭上美目。
她觉得,再次睁开来,幻觉中的男人就会在现实里消失。
10秒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可是,那个男人还在床上。
冼萱绾的头快炸开了。
她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
现在的情况是,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的陌生的男人的床上醒来。
作为一位编剧,戏剧性、戏剧张力是冼萱绾在创作过程中不怠的追求。
但艺术的戏剧性她并不想延伸到现实生活啊。
冼萱绾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如何从这种情境里脱困。
身旁的男生倒是睡得很香,手还不忘搂着自己的腰。
冼萱绾眉头骤起。
她试图撇开男生的手。
她腰身轻动,想要脱离那只拥有修长手指的手,但事与愿违,她越扭动腰身,方聿的手贴得越牢。
这是什么样的登徒子!
冼萱绾感到烦闷。
此刻的她,处于冷静和炸毛的赛末点。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眼下的情形。
一贯的理性和逻辑快要失去用武之地。
不能怪她不够冷静,很少有女孩子能在这种场合下镇定自若。
客厅的两条斗鱼悠悠地游动,它们并不理解冼萱绾此刻的无助。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何况是人类与鱼类的跨物种悲喜。
伴着还有点昏聩的思绪,冼萱绾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蛛丝马迹。
幻时寺,瑞颐,方先生,罚酒……记忆的碎片零散地拼凑出昨日的沉醉。
但我不是马上离开了吗?
冼萱绾暂时没想明白哪一步出了差错,但她知道一定有哪一步出了差错。
她还在持续的狐疑中,身旁的男人手动了一下,她躲闪不急,那只手竟然不偏不倚地覆在她胸上。
冼萱绾感觉窒息了,她苍白的脸一瞬现出绯红,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地惊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