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姑娘将狼皮铺在旁边的一块平地上,赶着盛姣姣。
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叫她养出来的姑娘是先生,齐大姑娘别提多得意了,自觉身份都比旁人高出了一等。
她现在可是先生的阿娘呢。
又听齐大姑娘一边忙着,一边对盛姣姣说道:
“你现在既然当了先生,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一定要多看书,多钻研,要自己先学好,才能把儿郎与姑娘教好”
她觉得自己之前对盛姣姣是没有要求的,不管盛姣姣有没有学好,只要盛姣姣想去上私塾,齐大姑娘就送。
可是现在盛姣姣又当了黄土村的先生,那齐大姑娘就有要求了,身为先生的阿娘,她已经感受到了责任的重大。
盛姣姣一脸哭笑不得,一面伸手帮忙,一面应着阿娘。
齐大姑娘一看,盛姣姣沾了一手的狼毛,嘴里“哎呀”一声,再一次赶着盛姣姣,
“你别在这里捣乱了,你看你的手,赶紧的走开走开。”
便是在这个时候,周氏站在前院儿喊了一声,
“大姑娘,快些来。”
齐大姑娘应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粘土,去了前院。
等阿娘一走,没人管盛姣姣了,她便开始了放飞自我,捏了一小撮粘土,捏成了笔杆形状,想了想,坐在屋檐下的石板上,又用指甲在细细的粘土上,划了几笔竹枝与竹叶。
等她捏完了一支笔杆,还没等来阿娘,没办法,盛姣姣只能洗了手,离开了土窑,回到院子里。
齐漳的马在院子里,拴在了石磨旁的茅草棚里。
大哥哥回来了。
盛姣姣转身往齐家大房走,原想同齐漳打个招呼,正好听见里头齐老太太、齐大娘子、周氏与齐漳在说话。
这么多人,都聚集到了齐漳的房里,做什么?
盛姣姣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屋子里,其实齐漳刚进屋没多久,他奶、他阿娘,还有他姑齐大姑娘,都坐在大房的屋子炕上。
“大郎,今儿休息回来,见到谭家大郎谭戟,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齐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旱烟。
齐漳被问的一头懵,他摇了摇头,又谨慎的问道:
“奶说的是哪方面?”
他每次与谭戟见面,总要聊很多的事情,家国戍边,很多很多。
还是他娘周氏开口了,道:
“今儿谭家大娘子来了咱们家,特意问起了你妹子的亲事,怕是想给你妹子与谭大郎说亲,不过碰了巧,今日我阿嫂也来了咱们家。”
于是谭大娘子后面要说些什么,被周家大娘子打断了。
周家大娘子的意思,是要齐家大郎娶了盛姣姣。
听了这话后,谭戟的大婶娘一脸的尴尬,最后也没再问盛姣姣的任何事了。
后来也不知道周大娘子是不是故意的,当着谭戟大婶娘的面儿,将盛姣姣的绯闻,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看见的那般。
这让人家怎么开口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