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猛的靠在他的心上,伸手,圈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我全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盛姣姣啊,这个人真是白活了一辈子,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爱她的人,为了个殷泽,害死了父母兄弟,甚至待自己这样好的一个男人,都被她生前死后,困了一生。
她不重生,这些人,这些事,便只能湮没在时间的尘埃中,也亏得她重生了。
而这些悔恨难当的情绪,谭戟有所觉,却不知从何起,面对盛姣姣的这种明显很不对劲的情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抱的紧紧的。
一直抱着她,到她哭着哭着,哭睡着了,谭戟都还没有放开她。
这个时候,望着怀中哭累了的姑娘,谭戟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一个决心,他想尽快将他与盛姣姣的婚期订下来。
她是他未来的娘子,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将她纳入羽翼下,更好的保护起来。
从她与他说亲的那一刻起,盛姣姣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份责任。
但从没人知道,其实谭戟从很早很早,就已经开始喜欢盛姣姣了。
起初只是觉得她好看,区别于所有他认识的姑娘,独盛姣姣一人最好看,后来就是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任何从旁人嘴中听来的,关于盛姣姣的消息,谭戟都十分上心。
她听见了他说不想说亲,所以她委屈,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发脾气,他对她拥有无限的包容,半点也拿不起架子,半点也不生气。
这样的感情,就如同水滴石穿那般,不知不觉就让谭戟情根深种。
他喜欢盛姣姣,并且,希望能与她成家。
半夜的时间过去,盛姣姣伏在谭戟膝头,幽幽的睁开了双眸,夜很黑,帐内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她的头微微一动,谭戟的大手便罩在她的头上。
微暗的声音响起,他问道:
“醒了?精神好点了吗?”
“嗯。”
盛姣姣撑着自己坐起身来,微微仰面,看着昏黄烛光中的谭戟,她那一张芙蓉面上,神情除了有些憔悴外,已是一贯来的冷静与矜贵了。
“我阿娘回来了吗?”
“你先前情绪不太好,我让人先安排大姑娘与老太太在南集上歇着了。”
谭戟自作了主张,因为拿不准盛姣姣要把盛瑆如何,所以暂时并没有让齐大姑娘知道这件事。
盛姣姣的神情怔忪,微微点头,
“也好,我想去见见他。”
谭戟伸手,拿过一件披风来,替她披在身上,柔声道:
“我不反对你见他,但是姣娘,你再见他,若还是如之前那样哭,这个人我定是不想让你见的了。”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隐隐透着些恼,听得盛姣姣心头一悸,仿若拨乱的琴弦般,叮铃咚咙的跳。
她的脸颊微红,微微抿唇,垂目,嗔道:
“戟郎如今倒是管起我来了。”
他的神情一顿,黑眸紧看着她,轻声道:
“你是我的娘子,你若日日夜夜都如那般哭,我看不惯。”
说完,他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耐与抗拒,盛姣姣却是脸颊越发的红,她撇开脸来,从床榻起身,整理着衣裙,仿佛没听见谭戟这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