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这样多的种地宝了,你将你的地肥了,请些娘子替你做工,回头的事回头再说。”
她这里还要替军营做金创药,也是忙不过来。
现在齐家虽然有了几十口子人,但屎尿沤的肥,都要用来肥土坳里的地,要顾全整个村子,怕齐家的屎尿拉的还不够多。
家里的那些孩童全被打发了,每半日碾磨药材,每半日读书写字。
而这些孩童每日吃喝拉撒都在齐家,齐桡每日都要花大量的时间,用驴子去水泊背水。
所以盛姣姣有想法在修造齐家和谭家的同时,为两家修个蓄水的水窖。
这样齐家谁也不知道水窖里头的水,是盛姣姣放的,还是齐桡用驴子背回来的。
他们只知道水窖很大,可以存储很多的水。
待水窖修好了,齐家上下如今几十口子人,喝水不再有顾忌,再多买些牲口,所能沤肥的屎尿就会更多了。
到那个时候再批量出售种地宝,才是一门正经生意。
牛菊只觉得遗憾,又惦记着自己的那十几亩地,暂时不得不回去照料她的地。
便是刚走出齐家的门,她又匆匆的回来,将门口放着的一大背篓野菜提进来,说道:
“喏,这是给你的,我那片地里还有许多,今儿我还要拿到南集上去卖几背篓。”
治寿郡的野菜是可以卖钱的,去年冬季没死什么人,军饷军粮也都按时的发了,因而家家户户的手里还有几个小钱。
集上被重兵守着,南集就兴旺了起来,整片郡北的人,如今要买卖东西全都往南集去。
而牛菊地里的野菜怎么都挖不完,她拿去卖完,地里还有。
盛姣姣笑看着她出了门,起身来,盘算着去了灶屋后面的药舍。
这两日,她先让人在齐家的林子附近搭了一个极为通风的长舍,又雇了谭大娘子和齐三娘子,将土坳里的药田、菜地以及羊给看顾了起来。
目前齐家收养的大部分孩子,都在药舍里碾磨药材,以供军需。
便是在齐家紧锣密鼓的发展生产之际,熊俊找上了周家。
他来时,周家正陷入吵闹中,几间土房里,周大娘子指着周大爷及周老太太哭道:
“我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嫁到你们家,一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你们的姑娘发达了,却是转头就把娘家给忘了,你们却是屁都不敢放上一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周老太太坐在土炕上,一副有气不敢发的模样,周老太爷坐在门槛边抽旱烟,很是烦躁道:
“你若是在我周家待得不舒坦了,让我儿给你一封休书,你自离开便是,别整日里在这里吵闹。”
屋子角落坐着的周大爷腾的坐起身来,急道:
“阿爹说着这是什么话?我不同意。”
原先气势嚣张的周大娘子,捂着脸大哭起来,
“天爷啊,这家人没良心啊,我嫁入周家这么多年,照顾一家老小,他们现在要休了我啊。”
“别哭了,别哭了这是怎么了?怎么闹成了这样?”
熊俊笑嘻嘻的进了土屋,看着周大爷问道:
“你们家里出了能人,听说齐大郎要升翼长了,这么高兴的事儿,这是哭什么呢?”
他仿佛是故意这样说的,说完还看了看周家人的脸色。
除了周老太爷有些高兴的样子,周家另外几个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
熊俊的目光在几人脸上一溜,又是笑问道:
“不对啊,齐家同你们是亲家,怎么着,你们这是不高兴?”
“亲家,亲什么家?你看过发达到修大宅门,却让亲家住土屋的吗?”
周大娘子不能听这个,一听就怒火滔天,盛姣姣身为晚辈,对她的羞辱她永远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