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未曾诞下子嗣之前,妾室怎么能先生下长子?喝吧,这避子汤你往后是每日都要喝的。”
“不尊尊卑,就罚你跪在这里,双膝跪烂为止”
一句一句,字字诛心!
盛姣姣对这位端敏郡主的印象很深,因为她人生中第一个搓磨,就是来自这位端敏郡主。
端敏对她的嫉恨,就仿佛种族天敌一般,来源于女人的斗争天赋,她是郡主,而盛姣姣只是个偏壤边境这穷郡里的一个穷村姑。
但两人却是同一天嫁给了殷泽,一个是元妻,一个居然能做殷泽的平妻。
她不搓磨盛姣姣就不正常了。
可即便那样的磋磨,当时的盛姣姣对于嫁给殷泽,也是无怨无悔的。
想起彼时心境,与端敏共侍一夫的那段时光,竟是盛姣姣上一世中,对殷泽的情感,唯一不掺杂杂质的时候。
过了那段最初的日子,她于殷泽之间便是无尽的失望,虚与委蛇,周旋,不断的彼此利用,各种互相试探,小心提防,甚至是明目张胆的往对方身边互插沿线,各自警惕,恼怒,最后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而端敏呢?
其实有时候早早死掉,也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至少端敏不曾失望透顶。
盛姣姣盘腿坐在炕上,想着与端敏有关的种种。
虽然因为各种复杂的政治原因,能被各方势力权衡出来,并嫁给殷泽的郡主,也不会有什么能耐背景,可即便再无用,端敏也是个郡主。
她想搓磨一个小小的村姑,简直不要太简单。
如果不是出了废太子被召回帝都,端敏被殷泽甩出去,用以替废太子夫妇吸引炮火这件事,只怕盛姣姣的苦难日子还远远没有结束。
她是那样的痛恨盛姣姣,痛恨到一定要与盛姣姣不死不休。
这辈子端敏可是如意了,盛姣姣根本就没嫁给端敏,她终于完整的拥有了殷泽
光线昏暗的土房子中,盛姣姣拿出两只粗糙的土陶杯,倒满了两杯冷茶。
她拿起其中一只,纤细的手指转动着杯子,轻轻的碰了下另一只杯子,
“恭喜你。”
她盘腿坐在小几边,精致的眉眼带笑,
“虽然不知道你这回能不能活到他登基的时候,但还是恭喜你,”
说完,她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起身来,出门去给小菜浇水去了。
集上没有她的热闹里,依旧敲锣打鼓,欢声震天。
废太子府的下人们,站在简陋的院门前撒糖,一大堆的孩子并着大人在抢着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炸响,院子里头,丫头仆役穿梭如织。
巢来神色匆匆的扭头,终于看到了站在木廊下,身着喜服长身玉立的小殿下。
他急忙走过去,
“小殿下,快,该拜堂了。”
没有宾客,寥寥几个来道贺的人,都是集上的财主与管事们。
大家拼拼凑凑,也开了十桌宴席,这与帝都里,那些皇子皇孙们成婚的热闹非凡,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殷泽静静的立在原地不动,新娘已经迎进门了,其实早就该拜堂成亲。
然而,殷泽却还在等。
他觉得今日不应当只有一位妻子过门
也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新娘的身份是他早就知道的,以他如今的处境,帝都的各项势力在权衡下,不会推给他一个多么厉害的妻子。
尽管他的妻子是个郡主,可对他的将来,实际并没有任何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