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将军怎么就会因为长公主的事情,如此神伤。
神伤?
那他倒也是应该神伤的。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不,是他看着她长大的。
儿时,他可没少陪她玩。
她翻墙的本事,便都是这个大她几岁的义哥哥教的。
像不怎么重要的,是福生哥来。
或者,话可以倒过来说。
是福生总是能找到些不怎么重要偏又好像有些重要的由头,来苏娴这里与她闲话家常。
比如,京兆尹上次来府里,说要找苏娴去认尸,被大勇叔打发走之后,又来了一次。
这次说的是,要找府上的月姑娘去协助调查。
至于查什么的,大勇叔再三追问之下,那捕头才说,是要查李稳的身份来历与生平。
大勇叔便让他回去了。
据说,当时话也是说的很直白的。
大勇叔说:“我们家月姑娘打小就流落在外了,在京城街头行乞就行乞了好几年。前几年被我们家将军带回来之后,便与小姐一起送去了外地念书学艺。莫说我们家月姑娘与那李稳无亲、就是有亲,你觉得一个不记事的孩子能记得什么?京兆尹大人找我们家月姑娘询问那李稳的生平,怕是找错人了。”
福生将这番话专转述给苏娴听。
苏娴见惯了平日里憨厚的大勇叔,记忆中又一直记着她重生后第一日到严府时,他腼腆害羞的样子。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大勇叔是如今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地与京兆尹的人说出这番话的。
不过,能听福生说这些闲话,便已经是苏娴这几日最大的消遣了。
她哪里都去不了,解药的事情,便再度耽搁下来了。
倒也不是她愿意躺的。
她也想继续折腾,她也想尽早研制出解药。
但若是她不躺着,被打完半日便出去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那白管事岂不是以为是十九叔与她合起伙来做了一出戏给她看。
当然,她与十九叔的确是做了一出戏,但她挨的打却是真的。
只不过她使了点小聪明,又有好药在身边罢了。
她可不能白白挨了这顿打,怎么也要好好躺几日,享享福。
可一想到,她身体里的毒,解药还没着落,她便忧心起来。
思来想去,苏娴便趁着夜色,偷偷起身换衣裳,准备溜出去。
却不想,她刚悄悄地打开门溜出去,冷不丁就听见一声生脆的笑声。
“月姑娘,这大半夜的,你是要去哪儿呀?”
这声音……
是黑衣人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