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司徒，您……您这是做什么？若是被人瞧见了，这可就说，说不清了。”宛儿结结巴巴地道。
“说不清就不说吧。不过，我倒是想看看，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将我的事情随便到处去说。”抱住她的大司徒在她耳边吹着气，一副我就算把你怎么着了，也没人敢说出去的样子。
“原先你在我府里时，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丫头竟然生得如此动人？嗯？”
“……”宛儿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由着他为所欲为。
宛儿小声说完，小小的药房里便陷入长久的沉寂。
苏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描绘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当年孙仲文不是标榜专情如一，与柳如意郎情妾意么？两个人联手搞死她的时候，那可是恨不得比翼双飞了。
如今他竟然这般饥不择食，连个丫头都不放过？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当然，她眼下最好奇的，还是宛儿的想法。
这倒是很好地解释了，孙仲文与宛儿在正厅门口碰见她时，宛儿那慌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你想说的是？”苏娴问道。
宛儿迟疑了一下，满脸娇羞的说道，“他，他亲了我。阿月，你说，大司徒对我说的那些，是真心的么？”
“你觉得呢？”苏娴反问道。
宛儿便急了，说道，“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呀。”
真是个天真的姑娘。
男人随随便便说两句好听话，就当了真了。
苏娴将宛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你当初在大司徒府上的样子，与如今的样子，有何差别么？”
“……没有。”
“你还记得我给你开的那个方子，你用了多久么？”苏娴又问道。
“已经用了……”宛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突然明白了什么，便停下来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大司徒其实以前就知道我，只是因为我身上的味道，现在我身上的味道没那么重了，所以他才……才……”靠近我的，是不是？
“这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苏娴摊手，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像这种能让外界所有人都相信他与他的夫人伉俪情深，结果上茅厕都能找个借口调戏你的男人，多半，不可能是什么真心实意的。”
宛儿便有些生气了。
“我，我要的不是什么真心实意。他哪怕能对我一时新鲜都行。只要他能让我不用继续伺候人，只要不用继续给人端茶倒水，他就是虚情假意，图个几月的新鲜，我都甘愿了。”
看她说的斩钉截铁，而且心意已决的样子，苏娴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姑娘啊，你可知道，这种会图你一阵新鲜的男人，最多也只会是跟你玩玩而已，难不成你还指望他能给你一座别苑，奴仆成群，后半辈子锦衣华服衣食无忧么？
孙仲文能对你一个人这样，难道便不会对无数个像你这样的姑娘这样？他官拜大司徒，常在摄政王府与各个权贵府中出入，他还缺美貌而且想高攀他的丫鬟侍女投怀送抱么？
苏娴都不知道，宛儿是天真到傻，还是痴心妄想的想当然。
“宛儿，大司徒有家有室，高官厚禄，他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若真心想图一个安稳的未来，便别把希望寄托在大司徒这样的人身上。再过几年，说不定寻个好人家嫁了，一世安稳呢？”
宛儿听她这么说，马上就翻脸了，“阿月，你是见不得我好么？为什么你就认为我没办法得到大司徒的欢心？论年轻论漂亮，我可不输给大司徒的那位夫人。难道我连让他多看我几眼的本事都没有么？”
苏娴一时语塞：“……”
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