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数的手,摇花手,并不会摇出金光。
但是会摇出很多热搜。
被经纪人死死拦着,苏怀没敢在演奏会中途摇。
他等音乐会结束了,去后台换了衣服,在给粉丝们签专辑的环节,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地提出:“要不,我给大家来个即兴表演吧。”
大剧院内部空间非常大,经常有人在音乐厅门口做个人快闪,鹿溪来过大剧院多少次,就撞见过多少次,包括但不限于长笛、大小提琴,以及萨克斯。
但从来没有世界级的钢琴家,会在这里,做即兴表演。
刚刚才稍稍输疏散的人群,一瞬间又被聚了回来。
有人举起手机录像,苏怀永不怯场。
他站在签名的小桌子后面,让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最好的朋友,终于突破自我,对他的爱人敞开了心扉。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我作为朋友什么也做不了,能给他的,只有祝福——”
经纪人见反正也收不了场了,索性递给他一支小麦克风。
苏怀顺遂地接过来,将麦克风对准人群:“你们说!是不是!让我们一起祝福他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人潮躁动不已,藏在人群中的面无表情薄光年:“……”
俩人本来就站得离台子不近,闻言,他警惕地拽着鹿溪,又往后退了一步。
鹿溪捂着脸,在他身边笑出声:“我的天呐,他怎么还会跟观众互动?”
薄光年无语死了:“幸好我俩离得远,以后出去,别说我们认识他。”
他话音刚落,那头苏怀放下麦克风,毫无偶像包袱,愿赌服输,开始履行他的赌约。
粉丝们瞬间高潮,喧闹沸腾的尖叫声直冲拱形屋顶。
鹿溪乐不可支,被薄光年护着,往他怀里缩。
两个人逆着人潮,渐渐走到人群边缘。
鹿溪握住他放在自己耳朵旁的两只手,示意他可以放下了。
她抬头看她,眼中笑意满满,两眼弯成桥:“如果没有成为钢琴家,他可能会成为一个一呼百应的爱豆,或者,一个摇滚歌手。”
薄光年看着涌动人潮中、聚焦点下的苏怀,沉默一会儿,说:“也许吧。”
如果他不是苏家的孩子,人生也许会更自由一些。
但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再回头说“如果”了。
推己及人,薄光年忍不住冒出这样的念头,他又何其幸运,能在这样漫长又一眼到头的人生中,找到喜欢的事业,拥有挚友与挚爱。
凝视苏怀一会儿,薄光年重新牵起鹿溪的手。
盛夏的夜晚,出口处有夜风卷入,仍吹不散空气中暗流涌动的燥意。
他低声:“走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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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出大剧院,后脚热搜就爆炸了。
苏怀流量本就大,今晚开演奏会,音乐会前就有上热搜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