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灯的光芒温柔垂落,鹿溪在昏昧不定的黑暗中沉默了几秒,舔舔唇,问:“你刚刚是不是跟我说,明天下午,早点下班?”
薄光年放下手机,转过来,轻声:“嗯。”
鹿溪眨眨眼:“下班之后,我们去做什么呀?”
薄光年说:“去参加苏怀的音乐会。”
鹿溪耳朵一动:“咦,之前都没听你说,我们需不需要给他准备一束花之类的——”
“不用。”薄光年轻声打断她,“我们出现,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鹿溪:“……”
她往他旁边蹭蹭,小声叫:“光光。”
这家伙又黏糊起来了,为了保存理智,薄光年没敢跟她离得太近:“怎么?”
鹿溪发现他在悄悄后撤,忍不住又跟着往他那儿蹭了蹭,贴到他身边。
她小小只,热气轻盈地一卷,打在他胳膊上:“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声音这么软。
又只看不能吃。
薄光年浑身的肌肉无声绷紧:“不用,你赶紧闭眼。”
“好,我闭上了。光光。”他不想听,那就算了。鹿溪听话地乖乖闭上眼,在被子下拽住他的手,来回轻轻晃晃,“黎湘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她怎么还越靠越近了。
薄光年现在体会到一点儿“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全神贯注都在注意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就碰到别的地方。
他眉峰微聚:“黎湘是谁?”
鹿溪:“……”
话脱口而出,薄光年感受到一股极淡的杀气。
他突然想起:“想起来了。她啊,有一点关系,但主要还是她自己手脚不干净。”
他先前是不查,没发现。
查了查才发现,黎湘这人窟窿黑料到处都是,那也不能怪他小题大做了。
鹿溪没说话,黑暗中静默几秒。
薄光年怕她多想,微顿,又补充一句:“我对她发难,不是因为我关注她,是因为她总是叫我光年……很讨厌。”
光光,光年。
不管怎么想,都是鹿溪嘴里说出来的更好听一些。
他想听鹿溪说,不想别人占用昵称,何况这个人还巨能跳。
鹿溪眨眨眼:“你是在跟我解释什么吗?”
薄光年语气平静:“是的,那是一个不重要的人。”
鹿溪拖长音:“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