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们需要的只是民政局的红戳,扯到那张结婚证,就能分到财产。
“可是,我不想结婚,假结婚也不想,好端端的干嘛弄个已婚身份。”
金灿灿苦着一张小脸,任性地说道:
“大不了,财产我不要了,反正账户里的钱我一分都没花,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好了。”
安和川听罢她的话,惊愕地怔了怔,然后长吁一口气,久久没有再说话,最后抿着嘴唇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如果是这样,我不勉强你。”
“对不起。”
金灿灿说完最后一句,逃也似的打开门,下了车。
车内的安和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陷入了许久的沉思。
金灿灿刚才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她说账户里的几百万生活费一分都没花。
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她毅然决然的放弃财产,百亿遗产都不要了?
从前,安和川凭直觉就认为她不是个贪财的女子,可他母亲总是一遍遍的在他面前讥讽,说她就是冲着叔叔的遗产来的,故意勾引蛊惑,让叔叔更改遗嘱。
母亲念叨得多了,安和川脑子里渐渐有了那样的标签,而今晚,“处心积虑”“拜金女”的标签彻底撕碎。
二人结婚的计划落了空,母亲是最失望的人,安和川反而舒了一口气,然而刚才,金灿灿坚定拒绝时,他却又感到有些失落。
——
金灿灿在夜色中仓皇逃下车时,顾燃已经在家,正好准备坐到窗前的书桌边看文件,巧的是,他落座前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
三楼临街的窗户,能清楚地看到金灿灿从车上跑下来,她离开后,那车还停驻逗留了许久。
顾燃依稀记得,有一次在养颐医院,偶遇过那辆宾利,金灿灿当时就在车里。
总助曾腾帮顾燃调查过,宾利的车主叫安和川,帝都大佬安锦松的侄子,就职于京茂集团。
京茂集团对于顾燃而言可太熟悉了,就在两个月前,他刚刚与京茂集团的大千金祁寒涓解除婚约。
据说,祁寒涓现在正同安和川谈恋爱,那么,安和川又为何与金灿灿搅在一起?
顾燃的目光分分寸寸黯然灰败下去,等到金灿灿走进家门,也不见她来房里找他,他耐心耗尽,堵在洗手间门口。
金灿灿从自己房间取了换洗衣物,准备去卫生间洗澡,见顾燃站在那里,她倒没有多想,心不在焉地打了个招呼。
顾燃带着审视意味盯着她:“干嘛去了,回这么晚?”
“朋友约饭。”
金灿灿敷衍地答,心里不禁叹气——如果真的是约饭这么简单就好了。
车内一袭话,差点没把她送走,这么大的天雷,金灿灿急需找个人好好唠唠。
顾燃显然不是倾诉的好人选。
她只能和好姬友伍黛西说起这个事,因为伍黛西知道她暴富的秘密,进而才能聊起暴富背后设置的结婚大坑。
金灿灿急急忙忙冲进洗手间,手臂却被顾燃一把拽住。
“你躲什么?”
金灿灿:?
她确实是准备躲起来聊机密。
可他这是干什么呢?
不会是几天没见,他又要折腾了吧?
金灿灿眼珠转了转,朝客厅方向睇了一眼,暗示:岑忆苇祖孙俩正坐沙发上看电视呢。
顾燃看懂了她的意思,却仍旧无动于衷,金灿灿只得把他往角落拉了拉,躲过沙发上可能投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