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气仿佛被冻住，林北北做了一次深呼吸才找回冻僵的声音：“放心，对你来说绝对是小忙，就像刚才那样，掐掐手指，找个凡人。她对我非常重要。”
叶星澜声音干巴巴的：“不止养育之恩，还欠你一双眼睛。现在……怕黑吗？”
提到眼睛，林北北感觉心有点虚。
作为穿越者，她与系统其实是合作的关系。系统提供时空让林北北穿越古今免费旅游，林北北则四处收徒，帮徒弟走上人生巅峰成为所在世界的气运之子，然后留下一个收集器，将偷来的气运反哺系统，维持运转，发展壮大。
只要林北北足够努力，穿越的世界足够多，那么摊派到每个世界的气运就很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不像其他穿越者，有时候要抽干所在世界的气运将其变成一片废墟才能维持与系统的合作，不至于被抛弃。
所以他们都管林北北叫圣母。
林北北深信一句话“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她做事从来无愧于心，她和她的徒弟们同样是合作关系，双赢的良性合作。
不存在征服与被征服。
这个圣母她当得心安理得。
她给叶星澜的眼睛，确实是自己的眼睛，但也是两只气运收集器。
本来想给一只来着，可谁让叶星澜生得如此英俊，成了独眼龙就不美了。于是九级颜狗林北北又圣母了一回，把两只眼睛都挖下来给他装上了，害自己得了黑暗恐惧症。
林北北心虚到出神，半天没搭理叶星澜，也没注意郁恕什么时候牵住了她的手。
“嗯？”叶星澜眯起眼，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不善言辞，也没有立场质问，气到内伤。
郁恕见缝插针，用足够叶星澜听清的声音嘀咕：“原来师父眼睛有问题，难怪天黑不敢出房门。”
一双眼睛么？
今日归他了。
林北北是他的，林北北的眼睛，哪怕是曾经的眼睛，也不能放在别人眼眶里。
“不过师兄请放心，晚上有我陪着师父，师父不会害怕的。”郁恕磨着牙，声音却无比贴心，“师父给了师兄一双眼睛，今日求师兄办这点小事，师兄该不会拒绝吧。”
林北北疑惑地看向郁恕，他怎么知道她怕黑？
这个致命的弱点，打死林北北也不会跟别人说起。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办正事要紧。
“是呀，举手之劳，你不会拒绝吧。”林北北说。
眸中点亮的星子一颗颗坠落，叶星澜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碎得无声无息。
直觉告诉他，林北北喜欢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徒弟，对他百般纵容，连肌肤之亲都不避讳。
她从未对自己这样。
小时候眼盲，有一次过河他害怕了，向师父伸出手。师父理也不理，还教训他，说什么修无情道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凡事都要靠自己。
长大后，有次修炼走火入魔，长期被压抑的欲望忽然爆发，他忘情地抱住了林北北。林北北抬手将他敲晕，事后罚他在万年玄冰窟冷静了一年，差点冻死。
从此，他潜心苦修，虽与她时时在一起，却不敢靠近。
还记得破碎虚空那日，师父因受不住九天罡风突发心疼病，急速下坠，他想要救她，朝她伸出手。她却决绝地自爆元婴，用爆炸气流将他送上九重天，只留给他最后一句话。
——星澜，从此你是我的骄傲。
“师父常在我面前夸奖师兄你，说师兄是仙，无所不能。”郁恕狡黠地笑了笑，“不会这点小事就让你为难了吧。”
“胡说！你师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