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米花医院。
一楼值班的医护人员坐在前台后,脑袋一点一点,然后被自动门打开的声音惊醒。
护士眼神朦胧的看向来人。
嗯……这两个人,前几天就来过医院吧?这是什么医院常客吗?
松田阵平和平岛阳走进来。
“护士小姐,”松田阵平扯过平岛阳,亮出警官证。“能给他做个体检吗?”
被警官证镇住的护士小姐揪着平岛阳,领着他从血常规开始查,完全没给平岛阳留下任何的反抗余地。
三小时后,体检报告出来。
“幸好我领你来做检查了。”松田阵平弹弹单子,“营养不良,轻微骨裂,低血糖,你还能不能好?”
平岛阳心虚一会儿,然后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直起腰,变得理直气壮。
“我为什么轻微骨裂,你觉不觉得这得问你同期?”
你同期踹我踹的多欢快啊。
松田阵平手下动作一顿。
风水轮流转,这次心虚的变成了他。
“实在不行你让他给你做饭加几个月吧,营养不良和低血糖都能给你治好。”松田阵平移开眼神,“病房里你的床位还没退,你先去躺着,等医生来处理情况。”
骨裂在没处理好之前不宜行动,哪怕是轻度也不宜。松田阵平把平岛阳往护士推来的轮椅上一按,然后推着他上了电梯。
然而就在他们以这种造型到达病房的那一刻——
来探望的娜塔莉手中的水瓶摔在地上,正在吃药的伊达航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萩原研二因伤没有闪躲开,袖子湿了一片。
但他们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事,连忙凑到平岛阳和松田阵平面前。
“好端端的为什么坐了轮椅?”娜塔莉表情慌张,“这是受了什么伤了?医生怎么说的?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四连问把平岛阳问得手足无措。
他抬起手比划,食指和拇指捏住,“我没什么大事娜塔莉小姐,我就是骨裂,轻度骨裂,就这么一点点,很快就能好的。”
“怎么搞出的轻度骨裂?”
松田阵平抬起眼皮,给自己的俩同期解释,“诸伏他踹的。”
萩原研二:“……”
伊达航:“……”
真狠啊,苏格兰。
下午一点零七分,平岛阳身上的伤全部处理完毕。
下午四点二十九分,在病房补了一觉的平岛阳起身,开始往家赶。
晚七点整,平岛阳打开自家公寓的大门。
打开门的时候,惊起一片薄灰。
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按开壁灯,踩下鞋子,平岛阳套上拖鞋,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拎起喷水壶,去阳台浇那盆娜塔莉小姐送的花。
那盆花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已经大半叶子都泛黄,看起来命不久矣。
“这还能救吗?”一边洒水一边嘟囔着,平岛阳看着水花打在叶片上,半晌,撇撇嘴,沉默下来。
——月光、塔楼、钢琴曲,神滨塔上奏响的人鱼之歌。
平岛阳放下水壶。
也许是威雀也没想到后续他会来吧,要不然怎么用这个神滨发生的案件当洗脑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