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的锁开了。
里面摆着几瓶治疗心脏病的药,一套叠好的保安服,还有些卷纸。
“帝光中学的保安还有心脏病?”平岛阳带好手套,捏起那两个药瓶。“阿司匹林,治疗心肌梗死,看瓶身磨损程度,还是老毛病。”
“五六十岁的老爷子了,有心脏病很正常。”伊达航耸肩,“能当保安,还挺老当益壮的。”
平岛阳:“……这才是整个学校最不对劲的地方吧,不是每个学校都是警校,值班的门卫就算是个老头也打不过。”
真不是他看不起老年人,毕竟警校里的大爷是真离谱,只是,帝光好好一个中学,重点是里面有几个富家少爷在上学,日常不涉及任何武力活动,他们会选这种身体机能已经大幅度下降,遇事指不定和劫匪谁先死的人来当保安吗?这校方得多有钱才能不怕出事后赔死?
“这是赤司家安排的人啦。”伊达航给他解释,“他儿子在赤司家的集团里工作又和赤司家的女仆结了婚,夫妇俩担心老父亲,所以赤司征臣就安排了这个保安的职位,平时管理学校治安的是其他的人。”
伊达航将柜子里那套保安服抖开,与墙上那一套进行比对,并不是同一个码数。
“看,是两个人在保安室的。”
[被抖开的保安服——xl码,裤腿处有破损(树枝的刮痕),缺少一颗扣子,看线头是被暴力揪掉的。]
[挂在墙上的保安服——l码,衣服上有尘土,右臂布料有明显褶皱(遭遇大力撕扯),肩膀上存在几滴血迹。]
“是打架才会留下的痕迹。”平岛阳指尖划过那几滴不明显的血,“这个高度,还不是溅射型血迹,被打那个人很高啊,不像是赤司征十郎能有的,但也是个嫌疑,还是先控制起来比较好。”
伊达航摸摸下巴,同意道:“确实,我们无法排除是不是他们两个把赤司征十郎架起来了,还是要等到我们的检测结果出来,确认他们两个没有嫌疑之后才能放人。”
“申请一些鲁米诺试剂吧。”平岛阳看向没有灰尘的地板,“看看保安室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血迹存在。”
下午两点,警视厅的同事拎着试剂赶到帝光中学。试剂往保安室地上一泼,大片荧光在地板上打着圈圈。
鲁米诺试剂,化学名称为3-氨基-苯二甲酰肼,对于在犯罪现场肉眼无法观察到的血液,调配好的鲁米诺试剂可以发生潜血反应,可以鉴别经过擦洗,时间很久以前的血痕。
平岛阳眯着眼,看地上那一大片荧光,荧光里有几个更闪耀的鞋印。
[鞋印1号——43码,右脚,后半截看不清楚,拖出长长一道痕迹(蹭痕,也许是脚底打滑了)。]
[鞋印2号——41码,左脚,男性脚印。]
[鞋印3号——41码,右脚,痕迹比左脚众(腿脚不灵便)。]
[鞋印4号——43码,左脚,脚尖部位痕迹极重(以左脚发力上前)。]
……
七八个大差不差的鞋印在这片荧光试剂上,平岛阳想了一下那个扭打的场面,谨慎的评估道:“打的还挺激烈。”
“而且,”平岛阳顿了一下,“这不是赤司征十郎的鞋码。”
大部分鞋印都受力均匀,证明这是两双合脚的鞋子,所以在这里面打架的另有其人,可能是保安打架,也可能是保安和别人打架。
平岛阳抓一把头发,“还是要看检测结果。”
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没有目击者,没有明确路线,没有明确嫌疑人,没有明确的目的,一切都是一个范围,难以关联,无法迅速推进,寻人的案子多是悬案正因如此。
“赤司征十郎近况只能查到这些了,接下来去路边的店家问问看吧。”平岛阳叹气。“绑架总该会有车,店家说不准能看见什么。”
可他们几个一出校门,却发现两个穿着帝丹小学校服的小孩儿正站在门口张望。
“那个,警察叔叔吗?”见他们出来,里面的小男孩凑过来。“你们是在查案子吗?就是那个赤司家独子失踪的案子。”
“对。”平岛阳眨眨眼。“你是有什么要和我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