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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繁华的街景,车流与霓虹灯牌融成了光影的河流。夜很深了,邵律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转身,遥控的窗帘在他身后缓缓沉降。
他没有开灯,于是整个办公室一点一点被吞进浓稠的黑暗里。周围安静得像是一座地下的坟墓,他踩着厚软的地毯,慢慢地走到桌边。黑暗限制了他的观感,但他仍然走的十分自如,因为他对这里太熟悉了。
这间办公室还是江笛帮他布置的。
她挑的办公家具,说红木太老气了,还特地飞去广州,那里有一家做进口木材的家具厂,挑了一棵树龄三十年的小叶松木回来,定制成了一套办公桌椅,椅子上的坐垫还是她亲自缝的。
她和那些富家姑娘不一样,她会很多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技能,她不仅会织围巾,她还会织毛衣、帽子、手套,而且是用不同复杂的针法能织出各种各样的图案的那种会。
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甚至有一只她用毛线勾出来的Q版邵律玩偶,短手短脚穿着西装,顶着个大脑袋,板着一张圆乎乎的脸。
玩偶和办公室里的整个商务风格完全不搭,但邵律顶着下属们探究憋笑的眼神也没有拿走。
因为是江笛在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做的,另一个Q版江笛在她那里。
想到这,邵律低头从抽屉里摸出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薄薄的烟雾在黑暗里毫无影踪,他望着指尖微微闪动的一星火光
。
从那天在医院门口擦肩而过之后,江笛便杳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可却好几次不知怎的就开车到了她住的地方,从绿树葱郁的中庭往上望去,看着那一个小小的窗口。
但那个窗口再也没有亮过。
再迟钝,邵律也明白了,江笛现在没有住在那几套他给她的房子里。
她第二次搬走了,这次他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焦虑就像心尖攀爬的蚂蚁。
邵律闭着眼睛倒在沙发上,一旁茶几上立着台历,他盯着日历上的某个日期有些出神,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但还是接了起来:“阿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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