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幼鸟?”
门外狱警伸着脖子、视线在囚室内转一圈——昏暗的囚室中,只能看到层层堆叠的鸟笼、将本就不大的囚室挤得密不透风。
空气流通性极差、极憋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腐烂在里面——腐烂在腐烂之上生根,成了一种更隐秘、更腐烂的腐烂。
将整间囚室都糊住了。
狱警被腐烂的气息和一刻不歇的鸟鸣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捂紧鼻子、满眼嫌弃。一刻也不肯多呆,快步离去:“你也该好好收拾收拾!罗伯特!”
“哦,当然。”
罗伯特语气顺从,目光却一刻没从从衣柜中那双漂亮的眼上移开。
“这里真是太乱了——所以才有迷途的幼鸟撞进来。”
他侧开身、让出通道:“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小家伙?”
虞黎顺着他让出的通道走出衣柜。
矜持地点了点下巴:
“你好、罗伯特。”
“我是虞黎。”
“你可以跟别人一样,管我叫大小姐。”
罗伯特:“?”
“不过,在那之前——”
她一根手指抚上鸟笼——蹙眉:“我赞同那只狱警的观点。”
“罗伯特,你也该好好收拾收拾你的囚室!”
罗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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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大汗淋漓的罗伯特终于将层层鸟笼堆叠的囚室清理出一块隐蔽的角落。
挑剔又严苛、在囚室内足足转了三圈、不放弃对每个角落指点江山的大小姐毫不客气地霸占囚室内唯一一把椅子、勉勉强强落了座。
段烬和小猫充当门神、站在她身后、虎视眈眈盯紧了囚室的主人。
明明是不速之客他们三个反倒反客为主了!?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罗伯特感觉像是又接受了一次审讯。
罗伯特不太自在地抿了口茶,又在烟灰缸里碾灭兀自闪着红光的半支雪茄。
最后一点红光熄灭,昏暗里的两人一猫轮廓更模糊、几乎融成线、完全看不见。
——这使罗伯特呼吸顺畅多了。
“我愿意为你们提供帮助。”
他掸了掸绣有“honorcrial”的囚服领口染上的灰尘,说。
“真不愧是alcatraz中的荣誉囚犯,罗伯特,你很有觉悟。”
虞黎语气柔柔、十分感动。
“那就说说你都能提供什么帮助。”
就是有点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