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正欲宽衣,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去道:“怎么不过来?不是要伺候?”
“……”
轻咬住下唇,阮言故作镇定的走上前,一边伸手环住男子腰身轻解下腰带,熟悉的男性气息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以往不觉得,可在水雾朦胧间她只觉得心跳如鼓。
淡淡的馨香环绕在呼吸间,一低头便能瞧见那张粉面桃花的小脸,还有白皙如玉的雪颈,陆寂缓缓闭上眼,呼吸仿佛快了一分。
第一次干这种活,阮言也不乱想,踏踏实实拿起布巾擦背,努力不让自己眼睛乱看。
见她只会擦同一个地方,陆寂眉梢微动,“惠安王的人就只教了你这些?”
四年里就学了这些东西,连细作的基本能力也未达到。
察觉出他的轻视,阮言也被激起了胜负欲,一时间反而不害羞了,布巾的位置渐渐落到了其他地方,一边还要抬手擦下额前的汗珠。
似乎听见了男人加重的呼吸声,她控制住嘴角的弧度,越发大胆的将布巾移向别处,直到手腕突然被大手握住,她才满脸无辜的看着男人。
“不是世子让妾身好好伺候吗?”
自己难道不是在尽心服侍?
四目相对,陆寂突然松开手,“更衣。”
又到了令人羞耻的时候,阮言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曾经嬷嬷说过的话,可脑子里总是浮现各种污言秽语,期间还夹杂着不经意瞧见的画面,她面上几乎红的滴血。
刚刚还坦然自若,如今倒是脸色变得快,陆寂笑了笑伸手任由她穿衣。
经过一番自我和解,阮言才止住了胡思乱想,很快就有条不紊的替男人穿上了衣物,一袭月白色缎袍芝兰玉树,丝毫看不出那隐藏在衣物下的好身材。
“以往如何今后就如何,无需谨小慎微。”他拉住女子胳膊,又想起什么,“日后无需唤妾身。”
阮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明明已经过了逢场作戏的时候,为何对方对自己还这般好?
“那……惠安王那边……妾……我该如何回复?”她收敛住心神。
陆寂想了想,“你家人还在他手中,如今无需打草惊蛇,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一份名单,你照着传递即可。”
知道他定有自己的打算,阮言也不多问,只是看男人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切,没想到他会如此替自己家人打算。
陆寂叮嘱一番就让她回去休息,夜里不要胡思乱想。
阮言心中全是感激,回去后也在思索该如何报答对方,但除开以身相许好像也别无法子。
不对,还有一个。
那就是搬倒惠安王。
只是那个秘密太过重大,她害怕说了会被杀人灭口,纵然陆寂不是这样的人。
等救出父母再说吧,到时候说明对方言而有信,她也可以放心说出那个秘密。
次日,陆寂果然派人给她送了一份名单,她看了一眼都是很多有名的商贾,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既然对方让自己给,肯定是有他的打算。
上午悄悄将名单放在东墙下后,下午她再来看时名单已经消失不见,可见那奸贼的探子手脚有多快。
但经过此事,陆寂应该能查出探子的下落。
可到了晚上陆寂才迟迟归来,她照例去送点心,却发现对方居然受了伤。可见今天这行并不顺利。
“不用担心,此行很顺利。”许是怕她胡思乱想,男人还安慰了她一句。
看着胳膊上那狰狞的伤口,阮言眼泪珠子又落了下来,半真半假的抽泣着,“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顺利,难道要断了胳膊才算不顺利吗?”
杜进瞥了她一眼有些着急,大夫都来了,对方既然着急,就赶紧让开给世子包扎伤口啊!
须臾阮言才想起这事,于是赶紧让开位置,她感觉杜进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可这刚刚不是关心则乱嘛,她也不是故意的。
等处理好伤口已经是一柱香后,阮言不好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再去做了些清淡的粥喂她们世子爷喝。
本来想说自己胳膊还没有断的陆寂在享受到喂食的待遇后果断转移了话题。
“小伤而已,我们还有些时日,你若实在担心你父亲,我们便去西北看看。”
喂粥的手一顿,阮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仿佛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
杜进在一旁突然出声,“世子爷伤还未好,大夫刚刚也嘱咐要修养半个月才可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