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抬手敲了下她脑门,“不老实。”
阮言抿唇不语,突然退后几步跪倒在地,“有些话不管世子信否,妾身都得说。”
陆寂找了个位置坐下,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一边还冲她抬抬手,“起来说。”
阮言没有起来,只是低下了头,“或许世子爷已经猜到,妾身……受命于惠安王。”
屋里很静,陆寂没有说话,像是不意外她会坦诚,这一点取决于她何时会明白,好在也不算晚。
“一开始他指使妾身偷盗国公府的布防图,妾身……由于家人被挟持只能受迫,但只给了假的布防图,可是妾身内心十分挣扎……”
她猛地抬起头,跪着上前几步,“阮言虽为女子,却也不愿为此奸贼做事,如今她又让妾身偷盗您的私盐贩子名单,妾身实在不愿受此奸贼胁迫,哪怕世子爷要处死妾身也不要紧,只求世子爷看在妾身坦诚的份上救下我的父母。”
话落,她低头磕了一下头,却在磕第二个时被人拦下。
“起来。”
闻言,阮言只能先行起身,可双目已然通红,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因为自己而死。
听见她并非因为不愿背叛自己才说出实情,陆寂神情有些晦涩,良久,才出声道:“还有呢?”
还有?
阮言一脸不解,该说的她已经全部说出,还有什么能说的?
见此,陆寂脸色沉了沉,突然站起身,“此事我已经知道。”
“那……世子……打算如何处置妾身?”她急忙道。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眼,“你觉得呢?”
说完,人已经大步离去。
也不将她禁足,像是已经放任她在这,阮言明显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却又想不起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间倒是急了起来。
她不能不着急,现在惠安王逼迫自己拿到名单,如果不做,对方只会拿她母亲与弟弟开刀。
这似乎是对方第一次与自己置气,可阮言知道绝对不会是因为自己是细作的事,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对方只不过是等着自己开口而已。
仿佛想到了什么,夜里她准备了酒菜前往书房,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不见。
无奈,她只能将酒菜交给杜进带进去。
第二日,陆寂不在府中,直到晚上才归,她去求见依旧是如此。
阮言第一次发现这位世子爷脾气是如此大。
隔着一扇门,她加大声音,“妾身虽是因为父亲的教诲才不愿再受煎熬,可另一个也是因为不愿背叛世子爷,因为不愿,所以不敢坦诚。”
说完,见里面没有动静,她看了眼杜进,跟着转身离开。
恰好这时书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