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没开口向缪奕青喊救命,被连拖带拽扯走,和缪奕青擦身而过时,大叔朝缪奕青吼:“看看看,看鸟啊!”
缪奕青往旁边侧身,不敢贸然上前,直到他们远远走开了,才小心翼翼靠近井边。
探头往井里看。
井没盖石盖。
寒气扑上来。
带着青苔味。
是口活井。
白冉那顶旧帽子就飘在水面上。
缪奕青看了几眼,姗姗来迟的元屹大喊:“缪奕青!你干什么啊!”
缪奕青站远离井,元屹大步流星过来,对缪奕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一个人不能自己看井你不知道?危不危险?”
元屹面部表情紧绷,面目严峻。
缪奕青啊声,伸出两根手指:“不是两人不看井吗?”
元屹气结,阴恻恻:“我会害你?”
缪奕青讪笑,指着井口:“……白冉帽子掉下去了。”
田间就这一条路。
元屹追上缪奕青时,白冉他们动静那么大,元屹不是没看到。
元屹无奈:“你想帮忙捡?”
缪奕青欲言又止。
元屹和缪奕青大眼瞪小眼。
缪奕青想说自己捞。
元屹就先开口:“去找个打水的桶来。”
缪奕青没反应过来。
元屹:“难道你想跳下去捞?”
缪奕青恍然,赶紧点头:“你等等,我去找。”
元屹扬了下巴。
井是附近村民在用的。
缪奕青到最近的一户人家里借了木筒,带绳索的那种。
打井水这事上两人都是菜鸡。
缪奕青拽绳尾,元屹把桶丢下去,摆了十几次才连帽带水捞起来。
元屹把帽子挑出来给缪奕青,多余的水重新倒回井里。
帽子沾了水,湿漉漉。
缪奕青拎着,帽子在滴水。
元屹把绳子捆好塞桶里,单手提,偏头问缪奕青:“哪家借的?”
缪奕青指了个方向,前头带路,低眉看元屹脏了的袖子和脏兮兮的手。
元屹的手生得好看,指骨分明。
认识这么久,缪奕青只见过元屹用这双漂亮的手拿钢笔写病历、戴手套做操作、拿菜刀切菜淘米煮饭。
第一次见这双手干粗活。
木桶沾了水,在井壁蹭,又重又湿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