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熙这几日脸色不好,空歌拧眉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太医可来给您请过平安脉?太上王君不是就在宫里吗?也没给您看看?”
朝熙叹了一声,她起初没答话,空歌便又急道:“莫不是表哥又做了什么事,惹陛下不高兴了?”
朝熙这才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表哥被朕关了一个多月,他哪有那个本事,惹朕不高兴?”
空歌毫无顾忌地点了点头,坦然道:“说得也对,我表哥那个人虽然心眼多了一些,但是对陛下的情意不会有假。他不舍得,也不敢惹您生气。”
朝熙笑着摸了摸小腹,她让人备了茶点,随意坐到了空歌身侧,与她闲话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虽说月都和神都你来往了多次,不过路上还是要小心。”
空歌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臣会小心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等臣回了月都,再给陛下寄信。”
朝熙笑着说好。
空歌大着胆子盯了朝熙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陛下,恕臣冒昧,您这脸色真的不对劲。您是神域的陛下,该保重身子。再则,您也是臣的表嫂,臣是真心实意关心您的龙体。”
朝熙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她手中,她道:“这信,是朕亲笔,写给婆母的。信没有封死,你也可以拿出来看看。”
空歌双手接过,等看到朝熙有喜的消息之后,空歌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朝熙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几个月了?”
朝熙凑到她跟前小声说:“嘘,别张扬,现在才刚一个多月,需得等到三个月后才会昭告天下。朕这几日总是不舒服,吃点什么东西都吐了出来。那些荤腥啊,更是一点都不能碰。不过,这样大的好消息,哪怕是不告诉旁人,自家人也是得说的。”
空歌之前受伤,就在这太极宫偏殿养着。
朝熙待她极好,不仅给她用最好的药,连她的伤,也是太上王君亲自照看的。
这神域的皇宫,真的快成她自己家了。
可偶尔这么妄想便算了,陛下亲口这么说,还是让空歌觉得惭愧。
朝熙笑着握住了她的手,道:“你怎么也同你表哥一样,动不动就红了眼?”
空歌又哭又笑的,最后问:“表哥知道了吗?”
朝熙摇了摇头,她道:“还没告诉他,冷着他一段时间,让他吃点苦头。”
空歌知道表哥练过邪功,这些日子,太上王君为了他的病,也费了不少心思。
如今表哥能让陛下有孕,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空歌噗嗤一声笑了:“对,表哥从小便厉害,也就陛下能治他。不过陛下有喜,大姨母知道了,还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呢。”
朝熙又道:“一会儿,你去朝阳宫看他一眼吧,跟他亲自告个别。你表哥那个人,虽然嘴上不说,可还是很关心你的。正好,借着你的由头,朕把人都收回来。不过,还是不能解了他的禁足。”
空歌点头称是,她心情好,说话也没了顾忌:“让表哥吃些苦头也好,陛下可千万别惯着他。”
太上王君说了,空寰之前只是不易传嗣,却不是彻底断了子孙念想。虽说太上王君的药起了效果,朝熙也成功有喜,不过若要根治空寰的病,他最起码还得再调理五个月。
所以,空寰的药不能停。
朝熙算了算日子,这孩子,是空寰被禁足后,她第一次去朝阳找他的时候怀上的。
这一阵子,朝熙害喜厉害,虽然她也很想空寰在身边陪着,不过想了想,还是再等一段吧。
空歌去朝阳宫看望空寰的时候,硬是没先提这事。
空寰看见空歌,表情也是淡淡的,登玉奉茶之后,空寰更是一个正眼都没给空歌。
空歌笑着问:“你就不问问我,外面情形如何了?”
空寰没好气道:“你若是真的关心你这个表哥,早在本君刚被禁足的时候,你就该去陛下面前求个情。”
空歌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你们妻夫之间闹小矛盾,我跟着掺和什么?我今日来,也是因为我明日便要走了,陛下特准我过来跟你辞行。”
空寰哼了一声:“不稀罕,你早就该走了,你的伤早就好了吧,赖在这神域这么久,莫不是为了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