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冥冥之中,她和空寰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缘分吧。
可心里的疑惑若是解不开,她也实在是不舒坦。故而,朝熙亲自提笔,准备再给母皇父君写一封家书。
她的父君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各地,神域在月都内,也有自己的人。
可是朝熙这封信写完之后,却迟迟不愿意封信。
空寰是魔月空氏人,这天下一天没统一,空寰的身份便不适合做王君。眼下,她母皇父君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宠爱空寰的事。
纳一房小郎君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为他动了心,这便是大事。
万一,空寰被查出了什么隐秘的东西,以朝熙对他父君的了解,她父君定然不会允准空寰留在她身边。
而且,朝熙已经是神域的女帝了,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不该再依赖父母。
朝熙终是将这信收了起来,转而提笔又下了一道亲笔秘信。
她将花灵召到近前来,对她道:“将这封信交出去,朕要尽快知道答案。”
花灵接过那信封,看了一眼,随即微微拧眉。
她步调快了一些,不敢耽搁传信,更想着要尽快让登玉知道此事,以便让空贵君有应对之策。
花灵从小跟着朝熙一起长大,朝熙十分信任她,朝熙从未想过,花灵会有别的身份。
朝熙将信交出去之后,便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声。
定夜进来的时候,便忽然问了一句:“陛下哪里不舒服吗?若是累了,奴才帮您按一按可好?”
定夜学过按摩的手法,那手法,太上王君在时,还亲自指导过。
定夜学那些,就是为了侍奉朝熙。从前的时候,朝熙还总叫他和定坤帮忙按。
可现在,自打空贵君入了宫,定夜便很久没有在近前侍奉了。
若是从前,定夜还敢自作主张,上前侍奉。眼下,他只得隔得远一些,等着朝熙吩咐。
朝熙轻哼了一声,道:“过来吧,朕的确有点头疼。”
定夜知道朱银太医刚来请过脉,他一边帮忙按着,一边问:“陛下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除了帮忙按太阳穴,定夜又伸出手,帮她轻轻揉着后脑。
如此按了一会儿,朝熙精神确实好了一些。
朝熙难得想起了定夜的好处,便忽然道:“这几日,都是你在跟前侍奉,定远好久都不进太极殿了。”
定夜道:“定远自知犯了大错,哪怕是回了太极宫,也只能帮些旁的忙,他说,不敢到陛下跟前碍眼。”
朝熙听闻此话,倒是笑了一声:“难得啊,定远知道警醒了。罢了,让他进殿侍奉吧,你做事稳重,以后他有什么不妥的,你跟在旁边提醒着些,若是再犯大错,朕也保不了他。”
这三个小郎君,都是跟着朝熙一起长大的,平日里有些小毛病,朝熙从未苛责他们。
可是有些事,却不能做。
给星辰台投毒,这是天大的罪过。朝熙知道定远参与其中,故而特意敲打了他一段时间。
这事,若要细究,朝熙连定远都不能保。
定夜道:“是,定远也知道错了。陛下肯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定远心中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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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空寰醒来的时候,朝熙早已经不在身畔。
他慢悠悠从榻上爬起来,问过登玉时辰之后,他才蹙眉道:“陛下今日不是休沐吗?她怎么没陪着本君一起?”
登玉脸色变了变,眼下殿内还有旁人侍奉,他不能直言。
空寰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索性便道:“既然陛下不在,本君也得回宫用早膳。”
登玉这才道:“是,奴才已经备好了轿撵,马上送贵君回宫。”
回宫之后,登玉才关紧了房门,对着空寰禀告道:“殿下,不好了,陛下写信去了月都,要启用月都埋的线人,让她们调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