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可以出宫?那位同意了?”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目前沈钰洲要做什么,确实得避开安王。
沈钰洲懒懒倚在床边,解释:“朕说过了,安王此人自负至极,他不是毫无戒心,但他不会把戒心放在对他而言没有威胁的人或事身上。”
“譬如朕,还譬如画册和玩偶。”
“所以朕说了,大胆做,你看如今,银子不就够了吗?”
傅见白心中充满了敬意。
说实话,若是他的话,他对付安王,定是慎之又慎。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有时候过分小心就是胆小怕事了。
有勇有谋,该勇之时还是要果断出击,这样才能成大事。
陛下就是这样一个人。
陛下虽体弱,可他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孱弱的躯体中承载着强大的灵魂,令人敬佩至极。
一想到从前他竟然觉得陛下是个草包废物,傅见白就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有眼无珠,这样的陛下怎么会是一个草包?为何他没能早点遇到陛下?竟令陛下困顿囹圄如此之久!
傅见白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眉头紧锁眼神飘忽,一看就是神游天外。
沈钰洲见他这样,习以为常,没再说话,躺进被子里睡觉了。
这男主用着是顺手,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好,可惜了。
傅见白回过神,垂眸就看到了沈钰洲的背影。
明黄色的被子下是瘦弱的身躯,那腰下塌,形成漂亮的弧线,连被子都遮不住。
傅见白看了一会儿,僵硬地躺下,背过去,对着床。
好热,为什么这么热。
呼……赶快睡觉!睡着了就好了!
次日,沈钰洲准备出宫,今日要做的事不少,他干脆罢了早朝。
反正这早朝上不上没什么区别,听的都是些安王剩下来的东西。
辰时未到,沈钰洲便坐着马车从宫里出去了,他们直奔顺天府外。
目前手上的银子虽然还是不算多,但养一些兵还是够的。
著名政治家曾经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大沅的兵权几乎都在安王手里,想跟安王抗衡,手里不能一点兵都没有。
从皇宫到顺天府外,一路上除了街边叫卖的声音,还有很明显的就是百姓谈论故事画册的声音了。
连平民都能讨论这些故事情节,那些贵族可想而知。
傅见白感慨:“陛下这招真是太妙了,咱们几乎没出什么本钱,养兵的钱都有了。”
沈钰洲轻轻勾唇,“古往今来,只有忽悠是永恒之道。”
“那些贵人们吃了那么多民脂民膏,也该让他们吐出来些。”
傅见白面露崇拜,“陛下英明。”
马车驶出城外,沈钰洲收起了懒散的模样。
一个多月前江南水患,许多难民在当地得不到救助,已经跑到顺天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