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势力的人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记下,去往都城的道上已经没正经百姓。
当离百抄林间靠近都城时,就被年将军的人逮着了。
年将军看着眼前湿漉漉的小崽子,听着发现她的兵古怪地说这姑娘是自己暴|露的。她的直觉敏锐,感觉到植被里藏着人,还以为是敌人,自己直接往附近的河里一跳,吓了他们一大跳。
会水的兵好几个去捉,愣是没找到一点影子。
她简直比鱼还滑溜。
后头是离百发现他们是年将军的人,自个儿爬上岸,乖乖让他们抓,只说是要见年将军。
离百听着小兵一边说,年将军一边瞥自己的眼神,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将军,我想进城。”
年将军抹了把脸:“我也想进城。”问题是修然还没放信号啊。
离百不管那些,她来年将军这里溜了一圈,就知道了大半消息。权谋争斗她听不懂,听见的就是顾公子被关起来了。听着那些人会折磨他,小姑娘抿着唇,一言不发。
“唉,要是能有张彰那王八蛋藏起来的地牢地图就好了。”
兵营里不会放一个无关的女孩在这里,年将军打算将她和曾经救下的附近百姓一样,送离都城。
人没来得及通知,就不见了,留了个纸条,说进城去了,很快回来。
正直壮年的将军捏着那张随便撕下的纸条看了又看,觉得她胡闹,心里又担心,私底下派人去找了,没找着。
年将军眼皮一跳,难不成……真的混进去了?
他看向高耸的城墙,没发现被丧心病狂吊在墙外的尸体,心下松了口气,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一个弱女子怎么进去的。
其实很简单,还是那两个字——水路。
城内自然有通往城外的河,离百在都城住了一阵后,熟悉这条河的流向。河流贯穿了大半都城,还有被人工分支的河道,一路延伸到皇城附近。
离百召集了体型娇小的海雀和海燕,它们不想古枭金鹏那么显眼,和寻常鸟雀站在一块,不引人注意。
她这一次只带了它们,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安静下来,停在木枝上,像是一排训练有素的军人,进入了备战状态。
离百做了手势,挥了挥手,它们就展翅飞入了戒备森严的都城中。
而少女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河底。
水波一路荡漾,波光粼粼,连绵数里。没人看清河底,守卫的士兵远眺,从未想过有人能一口气从近千米外一路下潜到城内,不露一丝痕迹。
绕城的河不算太干净,还有凶残的河鱼,寻常人下水,不被要去半条命也会闹出大动静。
可这些鱼儿自主避开了从它们身侧游过的少女,她摆动的腰肢、漂浮的长发和沉静的双眼,与水下融为一体的气息,哪怕她的身形巨大,河鱼也眼瞎般当成同类,轻轻触碰她的肢体,不露利齿。
“哗……”
离百再次从一个偏僻的支流出来,她出水前,就能确定附近没有人。
在水下和水外是完全不同的,大地微微的震颤,都能引起波纹。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水,河流蔓延的地方,一点点将都城划分为几个圈子,被她记在心里。
离百观察了下附近的地势,这个地方离皇城很近,可她抬头看高高的皇城,想到话本里武功高超飞檐走壁的守卫,严肃了小脸,往下潜了潜,把自己大半藏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去记周围的东西。
侍卫来了,她潜入水下,安静地听他们的脚步声,记住他们的换班时间。
……
“笃笃笃”
屋子里的陈娇眼神一厉,看向房门口:“谁!”
“笃笃笃”
没人回复,这次是窗口。
她提着一柄长刀,警惕地用刀锋推开窗口,没看见任何人。忽而有一只鸟雀落在她窗台,探头探脑往窗下看,又看看她,又看看窗户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