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15……15……15……呲——程序错误……呲……
离百就感觉自己眼睛一眨，整个场景都变了。
她看见陈姐姐失魂落魄的坐在一个破败的院门前面，前头有个轿子走过去，掀开帘子是顾公子格外清冷寡淡的脸。他让人带上了陈娇，又特别平静地命人从被大火焚烧过的院子里挖出了有一口气的陈憨憨。
离百心里难受，她想问抱着陈憨憨流眼泪的陈姐姐怎么了，又想问不再笑的云卿怎么了。
这个世界好像蒙了层灰布，将一切笼罩在阴影里，没有一点快活气儿。
她看见从今往后，顾公子宁愿喝一碗不加盐的白粥，也不吃别人的东西，看见他枕下压着剑，杀了擅自闯入的小厮。
小厮的尸体流着血，顾府里的下人噤若寒蝉，他们不知道小厮是不是刺客奸细，只觉得大公子变了。
顾相也没时间去关心顾云卿的心理问题，他比顾云卿还冷酷，因为顾夫人确认消失在西阳国的茫茫地界中，了无音讯。
进度……进度……剧情缺失……程序错误……正在修复bug……
离百觉得自己头有点疼，她抬起手捂住额头，惊讶地发现自己有手了。跪坐地上的少女一时没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来不及高兴，一个冰凉的剑锋挑起她的下巴。
小姑娘被迫抬头，她对上一双极为冷漠的眸子，顾公子的脸还是那张脸，说出的话却恨不得将少女的心戳个稀巴烂。
“你喜欢我？”
“真可惜，我从不喜欢一个废物。”
离百轻轻眨了下眼，她莫名有些难受，头也钝钝疼着，指尖抓住剑的侧面，带着丝飘忽的困惑：“我……喜欢你？”
咦……啊对，她喜欢云卿。是喜欢的。
小姑娘自顾自点了点头，下巴都险些被剑锋划破：“是啊，我喜欢你，我喜欢云卿。”
“……云卿岂是你能叫的。”
顾公子皱了下眉，他的神态不算是高傲，可带着中注视弄脏衣袍微尘的冷淡厌恶，他这时候该是笑出来的，于是他勾了勾唇，没有什么色厉内荏的柔情，单单只是讽刺：“你可照过镜子？”
“我偶尔也会同情你一分，若你生的肤如雪、发如墨……若你生的这般，我倒是的确会喜爱几分。”
“但你不过是一个……”
不过是一个……
进度呲……缺少主线剧情……修复失败……呲……正在中止共享传输……
躺在床上皱眉闭眼的少女蜷缩着，大脑的疼痛让她不自觉怀抱住自己。
新手系统数据空间乱飞，它的“手”都放在求助的“按钮”上了，打着颤想，只要主系统能帮它照顾好崽，自己一个瑕疵系统被销毁也没什么……
[剧情共享终止——]
小姑娘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做了个噩梦，嘴唇发紫，满背冷汗。
系统：【！崽，你怎么样了崽！】
离百恍惚了一下，她的眼神逐渐清明：‘爸爸，我没事。’
小姑娘抱着被子，等大脑晕眩疼痛的后遗症过去，她听见爸爸自责到不行的自言自语，细声细气地安抚，‘真的，没有关系，爸爸，你不是说，剧情共享后，能开发我的大脑嘛，今后会变得更聪明哦。’
系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事了，它第一次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如何暗搓搓把自己确实的部件搞回来这个问题上。
何况……
【崽，共享失败了。】
‘没有……’离百的眼睛朦胧了一瞬间，又恢复透亮透亮的，‘成功了的，我看见不少东西。’
虽然她大部分都没有记住。
脑海里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冻得人冰凉刺骨——
【‘你可照过镜子？’
‘我偶尔也会同情你一分，若你生的肤如雪、发如墨……若你生的这般，我倒是的确会喜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