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再次听到俞大力的名字,她竟有些恍惚。
才想起,俞大力是俞迟的父亲。
她对这个人的印象是:一身腱子肉,力气很大,以及长相有些凶恶。
俞迟又道:“再那之后,母亲便变卖了面馆,然后带我去投奔俞家的远房亲戚家。”
“……”
“后来,我考上了f大,母亲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糟糕。”
他突然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然后呢?”阮荨荨问。
“然后?”他缓了好久才睁眼,额前的碎发,由于过长,时不时扎到他的眼睛,他没去管它,而是他望向了阮荨荨:“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样。”
“她来到这里后,好似突然就丧失了语言能力,今天是她这两年来唯一一次开口。”
“医生没有说原因吗?”
“医生说她是受了刺激,不愿开口,也不愿清醒。等她自己想通了,病就好了。”
“有些离谱对吗?”他的瞳色如同不可见底的深渊,看不到半点情绪,但不过一瞬间的事,他笑了:“可我觉得这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阮荨荨总觉得他的笑,不,不止他的笑,就连他整个人都蕴着一股忧伤的气息,有些颓丧。
她想将他从那股气息拉出来,“阿姨今天说话了,也许她的病已经好了。”
俞迟垂眸,看着地面:“你也看到了,她不认识我……”
“我曾经看过一个病例,病人也是受了刺激,认知方面出现了问题。但经过治疗,最终记起来了所有。”
她补充:“负责治疗他的那个医生,我记得,就在隔壁市,开了个诊所。明天或者之后有时间我们就带着罗阿姨去一趟。”
记起所有吗?俞迟眸底浮现某些画面,他挺直了脊背,摇头:“记不住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见阮荨荨面露疑惑,他解释:“过去的回忆也不见得有重要,不如一次性忘得干净。”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一次性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