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年轻护士瞧了她好几眼,面色有些古怪。
路过阮荨荨身边时,年轻护士停住,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语气很肯定:“你不是这位病人的家属。”
她仰着下巴,斜睨了阮荨荨一眼,“李医生是临时请来做手术的,不认识你倒也正常。但我在十六楼工作小两年了,这位病人也是我们医院的常客,她的家属只有她的儿子,可没有想你一样的女亲戚。”
她语气不是很好,但也算在提点阮荨荨:“你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
阮荨荨回过神,“手术室里那位不是俞迟的家属吗?”
年轻护士听闻她这句话,眯起眸,质问:“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朋友。”
年轻护士讥笑:“那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你不会是那些骚扰他的人来伪装的吧,看着就不像好人。”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减弱了几分,但阮荨荨和谢禾距离她很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谢禾站到阮荨荨面前,俯视年轻护士,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阮荨荨拉住。
阮荨荨看向年轻护士,这个人对她敌意很大,她语气冷了:“那你又是谁?俞迟的家属还是他的朋友?”
年轻护士底气不足:“我……我是这里的护士。”
“这么说,你既不是他的家属,也不是他的朋友,那我想请问,你又哪来立场来质疑我的身份。”
“你!”年轻护士被这句话呛得暂时说不出半句话。
缓了一会,她才继续道:“我才不跟你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计较。”
到底是谁无理取闹啊,阮荨荨冷笑。
见阮荨荨不再说话,她以为自己成功压制了她,转身就准备走,结果眼神定住,弯腰示好:“院……院长好。”
院长?
阮荨荨回头,就看到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人,一位是头发白了一半的中年男子。
另一位是——
穿着一身灰色定制西装的付兰晏。
她抿紧了唇,移开了视线。
付兰晏在看她。
但话却是对身旁的院长说的:“贵院护士的素质真高。”
他的语气不冷不淡,像是随口说的,但是在场的人切身感受到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
这绝对不是一句夸赞。
院长不失礼貌的尬笑,随即看向年轻护士:“你是哪一层的护士?叫什么名字?”
两个问题一抛,年轻护士当场脸色白了几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
她不是傻子,眼前的情形她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身着西装的男子,身份不凡。院长在他身边,都不似往日里那番神气。
如果老实交代了,那她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可是,她也没说什么啊。
她感到委屈,余光瞥了一眼阮荨荨,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冒充家属,哪来的那么多事!果然女人长得好看的都是什么善茬。
可她忘了,在跟阮荨荨说第一句话时,她的语气就很恶劣,更别提,是她先恶意揣测别人的。
付兰晏在看到她投向阮荨荨的怨恨目光时,眼神变得幽暗凌厉,连带着语气都好似含了刀子。
“你们院长问你话呢,哑巴了?”
年轻护士:“我,我……”
谢禾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她胸口的铭牌,“姓名黄娟。”
她作了补充:“十六楼的,她刚刚自己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