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当时的话半真半假,谁知这傻姑娘是个一诺千金的性子。
莺哥儿被他说得不好意思,略低下头,扯了被子将自己的脚盖得更严密:“并不全然为了你,只是我心情不好,想走一走罢了。”
“怎么?事情办得很不顺利?”
莺哥儿沉默片刻,道:“有点。”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作贱自己身子。”何宴道。
莺哥儿手轻轻扯着被面上的花纹,没有答话。
何宴皱起眉,抬起她的下巴,道:“听到了吗?”
何宴本是恼火,只对上那双眸子——神采尽失,睫毛抖动着,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他的心一下就软了。
而莺哥儿自他说出“作践”两字,便暗自难过,听到这句质问,便忍不住了。
她打掉何宴的手,理直气壮又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我还不是为了你。”
何宴:“……”
莺哥儿话刚出口,便已觉太过暧昧,红晕自脸颊蔓延到耳尖,只盼着他没当回事,说些别的话,快将这茬揭过去。
沉默,长久的沉默,何宴只是瞧着她。
莺哥儿似乎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快,她受不了了,刚想开口下逐客令。
“为什么要为了我?”她听见何宴这样问。
原来何宴听到她的话,情愫如浪潮扑上心头,他本想让莺哥儿今晚好好休息,择日再谈这些。现在再也忍不住,便问了那一句。
莺哥儿结结巴巴,顾左言他:“呃,就是,我答应了你,君子一言,锲而不舍……”
何宴只是瞧着她,静静的。
这目光杀伤力太大,莺哥儿很快编不下去了,她使出杀手锏:“你走吧,我困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谈。”
这个“谈”字尾音都有点发颤,因为何宴起身坐在了床沿,他身子微倾,烛火昏暗,可他的眸子好亮,只淡淡道:“说不下去了?那我倒要问问你?”
“为什么,会这么担心我啊?”
“我死不死的,与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