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旌直直望向他的眼睛:“很小。”
许珝:“……”
许珝不跟他计较,毕竟和这种三十岁的老男人比起来,他确实如花似玉。
他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山楂的酸味直接撞进口腔,激得整张脸都皱起来:“好酸呐……”
祁砚旌挑眉看他。
许珝又弯了弯眼冲他笑,“但很好吃,虽然山楂很酸,可外面的糖特别甜。”
祁砚旌目光柔和下来,唇角扬起很浅的弧度,许珝拿着糖葫芦说好吃的样子,真的很像个小孩儿。
祁砚旌没再说话,拿起许珝放在床头的剧本随意翻看起来。
许珝吃东西和走路一样慢,每一口都咬得很少,好半天才咬一口,被酸到了会皱着脸忍耐,但绝大部分时候都睁着眼睛发呆,好像吃东西是很机械的事。
祁砚旌花了些自制力才把目光从许珝的嘴唇上移开,他嘴唇被糖沾得很粉很润,是平常很难见到的颜色。
空调温度好像太高了,祁砚旌开始冒汗,他扯了扯衣领,问许珝:“你很冷吗?”
许珝发呆发久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的,”他晃了晃光溜溜的大长腿,“祁老师你热的话,可以把外套脱了。”
“咳!”祁砚旌被大片雪白的皮肤和粉色关节晃了眼,当即偏过头。
他起身脱下西装外套,理好搭在椅背上,才又坐下,低头继续看剧本。
许珝的剧本不厚,但每一页都仔仔细细做了批注,还有大量的理论分析。
祁砚旌努力看了会儿,还是热,又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把衣袖卷到手肘。
“你变了很多。”他忽然说。
“嗯?”许珝扭头看他,祁砚旌视线一直落在剧本上,根本不看他。
“性格就不提了,毕竟我也不算很解你。”祁砚旌说:“但在演戏上,你和以前像是两个人。”
许珝拿糖葫芦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以前的你毫不夸张地说,完全不会演戏。可最近突然会了,不仅会了,还非常优秀。”
祁砚旌音调没有起伏:“我们一直认为你的技法是十足十的学院派,没有十年以上的基本功下不来——”
“但你从来没有系统学过,他们都很好奇,这种改变是从何而来呢?”
许珝舔了舔嘴唇,还能尝到糖葫芦的甜味。
他问祁砚旌:“那你呢?”
祁砚旌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许珝垂了垂眸,又问:“那你是更好奇这个,还是更好奇我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