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一直拿许珝模特的身份来批评他想靠演戏赚快钱走捷径,女演员没想到许珝会玩这个梗,笑了笑小声说:“我其实也觉得现在的身材很好了,等拍完片子我就去吃烤肉奖励自己,管他呢。”
许珝也跟着笑起来。
“大家都在呢?”
熟悉声音响起,许珝旁边桌上被放上一份餐盘,祁砚旌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
“祁老师?您怎么也过来了?”男生们明显很惊喜。
“来看看你们,”祁砚旌笑道:“下午要正式走一遍戏,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我很努力准备了!”
“我台词少,还好,就是苦了颂风,他台词好几页呢。”
林颂风摸了摸鼻子,“其实没什么,演员背词是天经地义嘛。”
祁砚旌欣慰地点点头,目光扫到许珝的餐盘,眉心一跳。
一丁点米饭和几根蔬菜,少得令人震惊。
要不是祁砚旌自己也刚打过菜,他甚至以为上头这个月没拨款下来,让他们的演员连肉都吃不起了。
只是三天,许珝下巴都好像尖了点,气色很差地慢慢吃菜。
一顿饭吃到尾声,大家都收拾桌面离开,要去准备下午的排戏。
“祁老师您要一起走吗?”林颂风端着餐盘问。
祁砚旌正要起身,余光瞟到许珝还在慢条斯理地挑挑拣拣,又坐了回去。
他冲林颂风笑笑:“我还没吃完,你们先走吧。”
林颂风急着回去再熟悉熟悉剧本,也没有多问,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您慢慢吃。”
人走得差不多后,许珝不再绷着,支起头蹙着眉,一根根菜吃得缓慢又困难。
祁砚旌十指交握搭在腿上,很耐心地等他。
他过来才不是为了关心大家有没有准备好,他只是非常好奇一件事。
这件事困扰了他整整三天。
昨晚甚至梦见了——梦见许珝后颈的小点就是被蛇咬的。
梦境甚赋予了他十分完整的前因后果:许珝如何去到一片广袤的森林,如何被悬在树上的青蛇咬到后颈,又是如何留下那两颗血痣一样鲜红欲滴的小点,全都无比真实。
梦里祁砚旌确定了真相,神清气爽畅快无比,可醒来却发现竟然是梦,心底又不可遏制地烦躁。
某种程度上说,祁砚旌是个相当富有好奇心和掌控欲的成年男性,无法忍受周围有模棱两可和无法把握的事物。
哪怕是许珝后颈的两个小点。
所以此刻,他很耐心地等待许珝。
待会吃完饭回排练室,他只需要稍微落后许珝一两步,离得近了一定能看清。
终于,许珝眉头紧皱地吃完最后一根菜,起身去放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