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清说要造反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一方面派人盯着仁宗的动作,一方面也去查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
朝堂上保守派和激进派泾渭分明,保守派是先帝那时就有的老臣,激进派多是仁宗提拔起来分权的。
官员们“结党营私”四个字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利益,周子清查他们干的勾当不在乎他们是哪一派系,也不是为了将官员抄家问罪,而是将朝堂上的水搅浑,他好去浑水摸鱼。
半个月后,等他拿到保守派圈地养私兵,激进派合伙放印子钱证据后,仁宗也秘密行动下江南,皇宫里竖着个替身。
周子清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寻了个空闲,他先是邀掌管天下钱谷金帛诸货币的太府寺中丞葛大人吃饭。
这葛大人是保守派的人,托职位的福给保守派谋了不少的福利,算是保守派的钱袋子。
饭桌上,周子清只笑眯眯地让对方多吃点儿,除了说一些风花雪月和京城八卦,朝堂之事一概没提。
葛大人搞不明白肃王突然邀约所谓何事,光吃饭不谈事,搞得他很是焦灼,一顿饭吃得是如坐针毡。
吃完饭,周子清面色如常跟葛大人告别,好似真的只是吃顿饭那么简单。
和葛大人吃饭这件事没引起半点水花,之后周子清又和保守派的掌管门卫屯兵的卫尉寺少卿叙叙旧。
而后某一天夜里,周子清神神秘秘来到保守派的老大乔太傅府上,将葛大人圈地卖粮私铸货币和卫尉寺少卿养私兵的事一并说与太傅听。
书房内,周子清摆上证据,满脸忧虑道:“这些事都是葛大人他们亲口跟本王承认的,还好本王不信这些所谓的证据,这就赶紧来告诉太傅一声,省得你手底下出奸细了都不知道。”
没有官员手底下是完全干净的,他们是保守派的人,吞钱养兵也是为了维系保守派,乔太傅沉沉盯着桌上放着的证据,太过详细准确由不得他不信,这些证据一旦摆到陛下面前,抄家灭族都不够。
一想到证据的主人是自己亲信多年的下属,乔太傅就后背发冷。
窥着对方的神色,周子清继续扮演者纨绔王爷,“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把证据交给本王,交给看太傅不顺眼的人不是更好吗?”
乔太傅心底冷笑,拉肃王下水,当然是为了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人有一天会倒戈对手,就是不知道有多久了。
乔太傅讲证据扔进笔洗里浸泡,墨迹很快晕染,他义愤填膺道:“这一切都是污蔑,幸亏王爷没有上这个当,他们这两个人是想害王爷和老夫,想让咱们两败俱伤。”
周子清也是一脸庆幸,“这幕后之人委实歹毒,太傅应当小心谨慎的为好。”
送走肃王,乔太傅第二天就唤两个下属过来,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们与肃王的关系。
葛大人二人直道最近是吃过一顿饭。
乔太傅又扯到别的地方,然后再转回来问吃饭的时候都聊过啥。
两位下属都道聊了些废话,半点没涉及到官场。
乔太傅闻言心一沉,基本确定下来面前这两人是倒戈了。
客气地送走二人,乔太傅彻底黑下来脸来,召集党羽想着如何不经意地瓜分这两人手中的权利或者将人弄下去。
一个管钱,一个管兵,这都是有实权的职位,虽算不上保守派的中流砥柱,但也算个气候。
失去这两个臂膀,保守派做起事来不方便很多。
成功让保守派内讧的周子清又去“骚扰”激进派。
这激进派大多出身寒门,吃过穷的苦,一朝为官,对钱财特别看重,在民间放印子钱也就是放贷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