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恶狠狠逼问:“不说就杀你儿子!”
妇人连忙说:“靠床的墙角有块砖,钱就藏在里面。”
赵瀚在墙角摸到一块松动的青砖,用剪刀将砖撬出,里面果然有个钱袋子。
“这么点?”赵瀚质问。
钱袋里只有些散碎银两,加起来顶多能有十两银子。
妇人连忙解释:“真就这么多,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当官的,做吏的,还有那些军将,哪个不得喂饱了?侯爷在码头讨生活,每个月弄来银钱,五成要上贡卫所和漕军,剩下三成分给官吏,只有两成才是自己的。我家五个孩子,四个都在读书,束脩和笔墨纸砚也费钱。”
赵瀚不相信,说道:“剩两成也不少吧?”
妇人说道:“侯爷想谋出身,前些天刚送了几百两,说是能在码头弄个官府差事。家里的钱,真就只剩这么多了,我枕头底下还有些铜钱。”
“倒霉!”
赵瀚不但拿走银钱,还拿走几套孩童衣物,甚至将床前的两双童鞋顺走。
“这是什么?”赵瀚在桌上摸到一件刀斧型物事。
妇人回答:“火镰。”
赵瀚将火镰也塞到怀里,堵上妇人的嘴巴。
再次摸索翻找,找到妇人的梳妆台,将首饰全部收下。临走时,又摸到一把梳子,一把篦子,他想到小妹乱糟糟的头发,便把梳子和篦子也全都带走。
此刻依旧下着暴雨,赵瀚带着妹妹出去,在隔壁不远找到麻五。他解开麻五的绳子说:“你自己走吧,侯爷被我杀了。你带的路,我是主犯,你是从犯,知道啥意思吗?”
麻五大惊失色,连忙回答:“我啥都不晓得。”
“聪明。”赵瀚赞许道。
麻五恢复自由,立即慌张跑路。
赵瀚则拉着妹妹的手,一路冒雨跑向城墙,他不敢在码头区混了,因为邓贵上面有人罩着。
至于收编丐帮,别扯淡了,上要打点官吏军将,下要跟其他乞丐争夺地盘。赵瀚若是成年人,或许还玩得转,可他现在只是个十岁孩童。
天津北城墙塌了几十丈,二十年来一直没有修复。
兄妹俩趟着泥水,从城墙缺口爬入,悄无声息的来到天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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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吧?”
赵瀚用剪刀顶着此人喉咙:“再问一遍,方的还是圆的!”
麻五带着哭腔说:“记……记不清了。”
“这里真是侯爷家?”赵瀚又问。
麻五怕得要死,实话实说道:“不晓得,我有雀蒙眼,晚上看不清楚。”
“没用的东西!”
赵瀚低声咒骂,再次堵住其嘴,往旁边的民居继续探寻。
按照张春才的说法,赵瀚很快发现目标,门环铺首是狮子,狗洞也是圆的。
但这个狗洞太小,赵瀚没法钻进去,他只能回去找妹妹,让赵贞芳冒雨钻狗洞而入,然后再从里面给他打开门闩。
兄妹俩都进了院子,赵瀚干脆带小妹去门廊避雨。
来到正屋,故技重施,赵瀚用手探进窗棂,但这次事先拿布绳结套。他用绳套拴住窗闩,避免顶掉窗闩落在地上,悄无声息的翻窗进入正屋卧室。
床上睡着三人,一大两小。
夏天不盖被子,借着微光,一目了然,是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
赵瀚用剪刀抵住妇人的咽喉,捂住口鼻将其弄醒说:“你敢叫唤,我就杀了你儿子!”
妇人惊得失语,瑟瑟发抖。
赵瀚松开一只手,低喝道:“邓贵在哪儿?说!”
妇人哆嗦道:“在在在……在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