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能下床了,晏为炽就带他去眼科测了视力,给他配了一副眼镜。
还是原来的镜片,镜框从四方正换成了圆形,细细的金属黑边。
呆板感减弱,多了几分文艺气息。
“终于能看清了。”陈雾把眼镜戴上去,眼前的世界撤去了那层虚影,变得清晰明朗。
晏为炽想到这人之所以近视这么严重,是为了不让那狗东西疼费劲的看书找办法,心里头就开始滋滋冒酸水。
虽然是八有年前的过去式。
“阿炽,镜框好细啊。”陈雾感受新眼镜。
晏为炽把镜布丢在镜盒里,啪一下关上:“戴戴就适应了。”
“我想照镜子。”陈雾说。
晏为炽“啧”道:“还知道臭美。”
他把手机摄像头打开,调成前置:“照吧。”
陈雾左胳膊吊在身前,凑着脑袋看机屏上的自己,认真端详。
晏为炽贴着他腰线摩挲:“可以了,再看我手机就要爆了。”
陈雾疑惑:“为什么?”
晏为炽一本正经:“被你帅爆的。”
陈雾:“。。。。。。"
“吃梨。”晏为炽在盘子里叉了块喂他。
有护士敲门进来查看输液情况,陈雾快速吃掉,澄亮镜片后的眼睛瞪了瞪又要喂他的晏为炽:我右手没事,能自己吃。
晏为炽端着一盘梨到窗边坐着去了,背影颇有股子委屈的感觉。
陈雾嘀嘀咕咕:“你怎么都端走了,我只是说要自己吃,没说不吃啊。”
男朋友不给丁点儿回应。
陈雾嘴里有梨水的甜香,他配合护士做常规检查:“我腿上的伤多久换一次纱布?”
“两三天。”护士记录他的体温。
陈雾说:“有点疼。”
护士停下手上的笔看了病人一眼,她尚未说话,窗边那位很帅但不易亲近的青年就冲到床前,个高又挺拔,阴影落在病人身上,没有压迫性与强制侵略,只有咬牙切齿的焦躁,“让你乱动,你不疼谁疼。”
陈雾抿着嘴不说话。
“现在知道错了?”晏为炽把床尾的被子撩到旁边,握住他穿着白袜的脚包在掌心里,皱眉看他两条腿包扎的地方,“有点疼是多疼,实在不行就把纱布揭开,看看是不是伤口里面的泥没有清理干净。”
陈雾给医护人员举旗:“那种低级错误,不太可能会出现的吧。”
晏为炽心烦气躁:“那为什么会疼。”
“跟心情也有关系。”陈雾说。
晏为炽盯了他一会,面部抽搐着把梨端回来了。
护士憋着笑完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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