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点头:“养着放着,以防万一。”
窗外的风大了些,晏为炽去把防护栏里的玻璃窗关上:“既然这么好用,为什么不多养点。”
陈雾说:“养多了下雨搬进来麻烦。”
晏为炽:“……”
“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突然就发现了。”陈雾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晏为炽打算查查。
陈雾自言自语:“村里没什么青壮年,几乎都是老幼,老人一点磕碰都能要命,小孩子吓到了会有阴影的。”
“要我叫人去你老家照看?”晏为炽隔着病服摩挲他紧绷的单薄背脊,一下一下的,带着温柔的安抚。
陈雾轻轻摇头:“他去了,让他自己承担后果。”
晏为炽的眼里浮现一丝古怪,一通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季明川就回去了?怎么比以前还能演。
这他妈的,他又不爽了。
陈雾把手放在晏为炽的小臂上,五指搭着,精气神不是很好:“阿炽,我想躺一会。”
“那等你躺好了再聊。”晏为炽把他扶到床上,给他放好眼镜。
陈雾平躺下来,睫毛微抖地闭上了双眼,气色有点差。
晏为炽给陈雾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把袜子晾好,他去一楼的小树林点了根烟,拨打电话:“查一个人,姜家小女姜禧交往的对象,季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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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星火明明灭灭,晏为炽背靠树干,神色阴翳地一口一口抽烟,真的烦。
现任的前任是靠自己跻身上流,还是靠女人上位,今天利用了谁明天要算计谁,晏为炽都懒得管。
哪怕和他出现在同一场盛大的宴会上,获得更多的掌声称赞,他也只会牵着他的幸福,无所谓他人多光鲜。
偏偏跑到他家门口跳大绳。
用来谈恋爱都不够用的时间,还要拨出来一部分浪费掉。
晏为炽举起来电的手机,接听:“说。”
“季明川,二十一岁,出生地是朴县老石村,小学初中都在山下的学校,高中就读于春桂,高考后和姜女士一起去纽约读书,定居于姜太太在曼哈顿的住所,大一调理身体在家上课,大二创业,大三谈成第一笔合作,大四事业已经成熟……”
公式化的汇报声有几分机械味,展开了一个穷小子抓住机会一跃而上的励志人生,没什么值得深推的地方。
硬要说,也就是找了个豪门千金,将他高中以后的另一个起点送到了高处。
晏为炽深咬烟蒂,手掌捋过卷发:“查姜禧回国的轨迹。”
“姜女士回国当天在黑旳拍卖场附近出没过。”
晏为炽若有所思:“那一场的拍卖品是不是有药材?”
“是。”
晏为炽:“她拍走的?”
“黑旳的客户资料,我们查不到。”
晏为炽漫不经心地弹了一下半截烟,烟灰掉落在秋风里,和黑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