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门,周嘉荣就发现,纪天元家里黑漆漆的,格外的安静。这么大的动静,就是睡得再死,也应该被吵醒了,他皱眉下令:“搜!”
衙役们举着火把,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了起来。
很快就有衙役来报:“大人,不好了,我们发现纪天元家的后门是开着的!”
“莫非是他听到了咱们的敲门声,心虚跑了?”张德成懊恼地捶手,“早知他家还有个后门,就该安排人去后门堵着他的。这家伙竟然跑了,肯定是做贼心虚,周大人,要派人去追吗?”
大晚上的,又不知道对方往哪个方向跑了,怎么追?
可不追也不行,万一他还没跑远呢?
周嘉荣对谷阳说:“你带些人,从后门追出去,看能够逮着这个家伙。”
谷阳办案经验丰富,兴许能根据路上的蛛丝马迹,发现纪天元的逃跑方向。
谷阳领命,带了一半的人马从后门出去,兵分三路,分头去追。
这边,周嘉荣继续命人挨间屋子搜查,并让人去请纪天元家隔壁的邻居过来问话。
走到饭堂时,周嘉荣看到桌子上摆了三个盘子和两副碗筷,碗里的饭还剩一大半,菜也剩了不少。很明显,纪天明走得非常匆忙,估计是饭吃到一半听到了声音,扔下饭碗就跑了。
他走过去,探出手背轻轻碰了碰饭碗和菜碟,都已经冰凉了。
周嘉荣若有所思,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往下一间屋走去,将所有的房间都查了一遍,纪家两旁的邻居也被带了过来。
面对官老爷,他们都很惶恐不安。
周嘉荣坐下道:“四位老伯阿婶不必紧张,将你们请过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们,等问完话便让你们回去,打扰了。”
听了周嘉荣的话,两个当家的男人放松了一些,赶紧道:“不敢当,老爷要问什么,小人都如实说。”
周嘉荣颔首:“纪天明家住了几口人?”
左边卖豆腐的毛掌柜道:“去年他媳妇儿难产去世后,他没有再娶,娘老子又已经过世,几个姐妹都出嫁了,镇上这铺子里便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他还雇佣了一个手脚伶俐的小伙计,小伙计家就在镇外,清早来傍晚回去,不留在他家住。”
“这样啊,老于,派个人去将这个小伙计叫来。”周嘉荣吩咐完差役又问,“最近这几个月,纪天元可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两个掌柜的想了又想:“不怎么跟我们来往了算吗?看他一个人,家里老婆子心善,时常请他到家里用饭,以前他还时不时地过来,但最近几个月几乎很少到我们家了,一到傍晚便关了店关了门,独自一个人在家,也不出去吃酒赌钱逛花楼的。镇上不少人都夸他老实,好些人想将闺女说给他,他都一口拒绝了,说要为妻守孝一年。”
周嘉荣明了,又问:“他从什么时候不去你们家吃饭的?能想得起来吗?”
毛掌柜的妻子记得:“大概就八月前后吧,中秋节那天我想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便请他晚上到家里吃饭。但他拒绝了,后来我便只好给他送了几个月饼过去。”
平日里印象没那么深,正巧那天是过中秋节,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
这个时间跟钱氏失踪完全对得上,如果当时钱氏藏在他家中,那这一切便说得过去了。
周嘉荣轻点下巴,很直白地问道:“最近几个月,你们可有听到他家里有女人的声音或动静?”
两对夫妻都愣住了,毛掌柜摇头:“没有啊。”
他们院子与纪家院子中间还隔了一堵围墙,平日里并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
倒是其妻想法多一些:“大人,民妇倒是觉得他房子里很可能藏了个女人!”
周嘉荣眯起眼看她:“哦,什么情况?你说来听听!”
毛掌柜的妻子踌躇了一下,低声道:“因为以前他的衣服都给街尾的李婆子洗,最近这几个月却不叫李婆子上门收衣服了。李婆子还跟民妇抱怨,询问民妇他是不是把衣服给了别人洗?但民妇并未看有妇人到他家门口取衣服送衣服。”
说话间,衙役已将纪天元家搜了个干干净净,却什么都没发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